“……”江月渡平淡地应声,“嗯。”

    江大夫回到房里。唐竹看着烛火将她的身影投在窗上,又看着烛光熄灭,在院子里站了半晌,微微笑起来。

    第二日,江月渡和唐竹说起治病的事宜。

    唐竹如今的情况,仿佛一只蓄满水,却遍布裂纹的瓷杯。

    内力似水,而它动起来,寻常杯子自然没什么,唐竹却容易因为晃动而碎裂散架。届时内力流失还算小事,只怕它不受管束,在体内冲撞危及性命。

    想保持原样修补瓷杯,是件极其困难的事,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江大夫道:“要治你的伤,其他药材都好说,只有一味最重要的,是大觉禅寺的至宝。诚心求药,至少也该亲自上门。”

    大觉禅寺位列东洲八大派之一,落于西华境内。

    从安平镇出发去大觉禅寺,要先出丰国,再过东华,若走陆路,少说也要三四月。但自安平镇往东,在临海城乘船出海走水路,便快得多。

    过了几日,江月渡将宅子的租契结清,三人雇马车离开,前往临海城搭船。

    安平镇的乡里乡亲得知这个消息,都依依不舍地前来送别,唐竹还在人群外看到了金玉儿。

    孙小杏也看到她,对那个方向挥挥手,结果金玉儿见自己被发现,竟然转头就跑。

    孙小杏:“……”

    马车缓缓驶离安平镇,颠簸着向临海城的方向而去,逐渐变成一点,消失在道路尽头。

    同日夜里。

    威武寨内火光耀天,熊熊烈火烧起茅草屋舍,几乎映红半面天空。

    “呃,呃……嗬嗬……”

    金山大张着嘴,他的喉咙被血沫堵住,对眼前之人瞪圆眼睛,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