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蹙起眉头,微微掀起眼皮,看着声音的发出者,是他父亲最小的堂兄弟谢汝晖。
“我,我……”
谢汝晖努了努嘴,一时间心头涌起各种回音来,乱七八糟混成一团,却说不出一个实质性的答案。
等了一会儿,未见任何回应的踪迹,男人偏了偏头,面容中闪过一丝不耐,似在躲着投映至眼前的刺眼金光,又似耐心消耗殆尽。
此刻,窗外的阳光明媚丝丝缕缕照进幽深的眸子之中,融进浩瀚枯寂的宇宙里,平白不见一丝光亮,止于暗影隔绝了一切。
“这件事双方皆有错,责任划分的明明白白,你们若是嫌我的处理方式不与服人,便没必要不远千里赴万象而来。”
眼睫之下藏着一片冰冷,低沉暗哑的尾音荡起威严者与生俱来的果断利落。
“再者,我没那么多功夫听你们在金港说的废话,再次搬到万象来说。”
说话间,男人扬起下巴,面容冷肃,目巡四周了一圈,不咸不淡的几眼定格在了一处,噤住了堂间众人的口,也按下了吵人的喧嚣。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一时间临近,话音落地之后,整个会客厅里忽然一绝安静彻底,再无繁杂喧闹震耳而来。
谢星洲端起手边的茶盏,润了润喉,茶水的温度刚好,是他喜欢的口感,润泽入腹,萦绕着肠胃熨帖舒服。
长阑站在堂后,表情依旧淡漠,心中却止不住漾起讥讽,这场吵闹不大不小即将落幕,无论众人在这里争辩什么,都是无疾而终,费力不讨好的结果,只因他们面对的人,是这个男人。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嗡嗡嗡响了起来,男人眉梢微挑,后者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似在提示着什么消息已来。
谢星洲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不等众人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谢汝晖咬了咬后槽牙,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可叹他在正宗内部根本说不上什么话,不然一定要叫这个目无尊长的谢二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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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点二十四分,城内一处不知名的小巷里。
道路两旁的路灯因年久失修,时不时发出电流划过的磁啦声,老旧的灯泡一闪一闪着,平白多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空气中涌动着一股湿腻腻的热流,扑在脸上形如一张无形密网,困囚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