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什么?”齐伯索性转回头,大大方方的在众人面前擦干眼泪,从心底里笑了出来,“我是被你们蠢哭了。大人说了,不管是谁,要是不南下,马上发放十两银子的遣散银。”说着,他指了指桌上摆着的那只红漆木匣子,“你们看,银子我都带来了。你们硬是有财不知道发啊。”
“大长老,您呀用不着诈我们。”赵大勇知道齐伯是在说反话,转过身去,面对他营里的私勇们,振臂一呼,“就是给座金山,也休想叫我们离开大人。大伙儿说是也不是?”
“是!”数十人齐斩斩的大声应着。
旁边的营主们见状,也不甘示弱,纷纷转回身去,问自己营里的人。
于是,会场里,响亮、干脆的应答声,好比秋天的麦浪,一波接一波,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回到东厢房复命的时候,齐伯和老罗提起会场上的情形,还禁不住激动得打哆嗦。
汇报完,齐伯咧嘴着拍了拍手边的红漆木匣子:“我和老罗商量着事先准备了五百两的现银。结果,一个大钱也没发出去。云哥儿,大伙儿对您的忠心,真没得说。”
沈云也是打心底里高兴,兴奋的搓着手吩咐道:“齐伯,明天上午,召集长老们,各营营主,还有四大掌柜和家主们来家里开会。”
“云哥儿,是要在这屋里开会吗?”齐伯环视屋子,“有几十号人呢,这屋好象地方窄了点。”
“对,你说的对。”沈云连连点头,“去北跨院。把那边的地龙烧起来,在外面的练功房摆上蒲团。只是开个会而已,准备点茶水,大家都坐地上就是。用不着临时往里搬桌椅。”
“是。”齐伯想了想,提议道,“只怕一时半会,会也开不会。要不,明天留大家吃个午饭?简单一点,管吃饱,保证热乎。”
“好。”沈云点头应下。
第二天上午,与会者准时到场。沈云坐在最前面的那个蒲团上,环视众人,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开会,只为一件事。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如何在过年之前,不惊动顺王爷,把人和财,还有产业都安的南迁。”
大家猜测,今天开会,就是为着这件事。而他们很清楚主公一向的行事风格,所以,昨晚都自个儿先琢磨出了一些法子,就等着开会的时候说。
赵大勇抢先站了起来,抱拳:“主公,我想了一宿,能先说吗?”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怼道:“大伙儿都想了一宿,凭什么叫你先说呀?”
赵大勇反怼回去:“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里,就数我赵大勇最笨啊。想出来的法子肯定也是最笨的。要是叫你们把聪明的法子先说出来了,我还能开口吗?”
这话听着怪受用的。大家都乐了,呵呵轻笑。旁边的营主怼不下去了,耸耸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