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枕棠绝对猜不到表哥竟然敢□□地说这句话!
她错愕地愣在当场,抬眼看向贺乾渊。
贺乾渊却面无表情,他早已经坐了回去,重新拿过手上的书卷,一副罕见地闲适模样。
乱臣贼子,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林枕棠暗暗思忖着,她可不愿意因表哥而被株连。
这种逆党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一刻,她只想赶紧逃离贺表哥。
她就这么哆哆嗦嗦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枕棠终于鼓起勇气试探着出声询问道:“那表哥,若是无事……枕棠就先回府了?”
说完话,林枕棠没有转身离开,还站着又等了片刻,但贺乾渊始终未答,他的身影模糊在窗户投射的阳光里,灿烂得不真实,而阳光投下的阴影又笼罩住了他的面容,模模糊糊让人看不真切。
“那……枕棠退下了……”她实在等不下去了,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大着胆子往出走,听得身后没有动静,又加紧小跑了几步。
一直到出了茶楼,林枕棠才敢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少年眉目沉沉,正芝兰玉树一般立着,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
她不知道贺乾渊在想什么,明明离去时没有和自己说话,此刻却又看着自己的身影。
贺表哥,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背上的目光压得林枕棠几乎喘不过气,她不动声色地提起裙摆,快步走了起来,想赶紧回府。
路途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然来到了城西,城西皆为钟鸣鼎食之家,第一片宅院就是林府。
刚一进门,烟雀就走过来,她脸上带着惊异,“小姐,将军送了两匹缎子来。”
“什么?”林枕棠也觉得奇怪,她和还抱着首饰盒的青鹊对视一眼,彼此都没说话。
还是青鹊先移开目光,她看到了烟雀手中的缎子,惊呼一声。
“是蜀绣,小姐。”
蜀地离京城遥远,运输并不容易,蜀绣技巧繁复又华美,一个绣娘几年才能织得一点儿,这么大的两匹,得几十个绣娘日夜不停地织一年,这样难得的物件向来都是皇室专用,贺表哥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靛青色的缎子,上面用银色的细线绣着玉兰花的纹饰。还有一匹是玉色的,但是上边拿金丝勾勒出了大片大片精致的梅花,使得这素雅的颜色也显得华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