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季清此时才宣布圣人驾崩的消息,可见北衙一党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城中形势。
从宫变到现在也就一的功夫,温季清就能将乱势稳住,也足见此饶势力有多强大。
她开始怀疑起庆王和叶幽佟将这险獠扶植起来是否乃明智之举,更是担心郢王的安危。
他入了宫,一个人在那深宫之中该如何与北衙势力斡旋下去,这还真是个很头疼的问题。
昨夜劝他放弃入宫救驾,放弃与北衙一党血拼,自己也是参与聊。
而且,她潜意识里觉得郢王是听了自己那“内实嫌之,阳示尊崇”的话以后才决定与温季清妥协的。
虽然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郢王那性子,她真担心他忍不下来。
这家伙,人都已经入了宫,却还要想着先替自己解围,这份良苦用心,真不知让苏宁儿什么才好。
刚才,温季清带了郢王的口谕来,继续尊奉自己为长公主,还补了食邑,却压根没提入宫为先圣吊唁的事情。
这让苏宁儿觉得有些蹊跷。
若是能入宫吊唁,她好歹还能见到郢王,确定他无恙,眼下这般,她实在难以心安。
苏宁儿正忐忑不安的思索着这些事情,苏景忽然惊呼道:“哎呀,圣人驾崩了,阿宁,你与庆王府的亲事该如何是好呀,新圣可还会为你主持这门亲事啊?”
苏宁儿对她这二叔简直是没法用语言来形容,没好气的道:“二叔,如今正是国丧,你怎么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先圣待宁儿恩重如山,宁儿现在只想好好的为他服丧。”
“也是,也是”,苏景自觉的话有些欠妥当,连忙吩咐苏阙:“阿阙,你去告诉鸿才,叫他快快准备国丧期间的孝服,府上今日就开始斋戒,若是有权敢懈怠守丧,我绝不轻饶。”
看着苏阙慌慌张张的奔了出去,苏宁儿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
苏景见她情绪低落,知道圣人驾崩对这侄女多少会有些打击,也不再多言,吩咐她与齐氏回院里去好生歇息,随后也领着奴仆们去准备国丧的事情了。
皇帝大丧,按习俗自朝中到民间,一月内不准行婚嫁,七七四十九不准屠宰,百日内不得作乐。
而苏家蒙受皇恩,苏宁儿又是皇帝册封的平民公主,守制自然是不能像寻常百姓家一样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