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今日在军营里的那个王爷是假的,那真的呢,真的应该早就进城了,那么北旋军这会儿进城是为了救走北旋王。“坏了。”钱万庆急忙套着衣服往外跑去,鞋都跑掉了也不自知。
李司是二仗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在后面忙忙跑着,喊道“钱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鞋,鞋掉了。”
钱万庆折回来将鞋拾起套上,对仆人说道“备马,还有,吩咐厨房做一桌好菜送到天牢来,立刻,马上,快去呀还站着干什么?”他急得就差踢仆人屁股了。“李大人,你调集城中的兵力,越多越好。”
“这么晚了调兵干什么呀?”李司疑惑地问。“什么都别问,若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去做。”钱万庆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是。”李司不再过问,领命而去。
天牢里上官北堂和胡尚席地而坐,一夜无眠。上官北堂笑道“胡兄,想不到你我也有这般牢狱之灾!真是世事无常啊!是本王连累你了。”
“王爷何来连累之说,要不是我拦着你不让你暴露身份,你也不会在这狱中过夜。若说连累,也应该是我连累了你。”胡尚也笑笑说道。
“不,说到底本王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拦着,本王大概永远都不知道他钱万庆吃着朝廷俸禄都干了些什么事。你知道本王今晚在这牢中听到了些什么吗?”
胡尚想想说道“在下不知。”“喊冤声,一万三千二百八十五声。”上官北堂闭眼哀叹。
二人默默无言。
许久,天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肥胖的身躯一颠一颠的摇晃着跑了过来。停在牢房门口来不及喘喘粗气,一看见上官北堂“噗通”一下跪拜道“下官钱万庆拜见北旋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钱大人这是干什么?我不是什么北旋王。”上官北堂装作糊涂的说道。钱万庆则认为他是在生气,说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话罢又磕起头来。
“大人这是做什么?小的真不是什么王爷,我只是路过贵宝地,白日里也只是听说最近北旋王会来剿匪,便冒充来撑撑颜面,小人知错了,您怎么罚都行,小的这就给大人赔不是。”上官北堂演技高超,说着就要下跪。
“不不不,王爷跪不得呀!真是折煞下官了。快,快将牢门打开。”钱万庆手忙脚乱的吩咐狱卒。狱卒打开门后他急忙跑进去扶起将要跪倒在地的上官北堂,心惊胆战地说“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王爷,这里潮湿阴暗,不是您能待的地方,我们还是去外面吧,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宅子。”钱万庆邀请道。
“不可不可,小人扰乱征粮,还冒充当朝北旋王,样样都是重罪,怎能出去。小人已经给家人写信叫他们来送银子。大人收到银子后抵了小人的罪,小人自然会出狱,钱大人放心,我白常平日里虽说放荡了些,但一人做事一人当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上官北堂言辞恳切的表示自己甘愿受罚。
钱万庆尴尬的笑笑“王爷哪里的话,下官怎敢收王爷的银子。怎么说下官也是一州知府,百姓父母官,怎会滥收银两。”
“钱大人,小人不是说过了吗,小人不是什么北旋王,小人姓白名襄,是怀扬人。您非说我是北旋王,看来非要小人脑袋不可了。哎呦,还请钱大人饶命啊,我家三代单传,就我这么一颗独苗。这可让我父母怎么活啊!钱大人你就大慈大悲饶我一命吧,你放心,只要您放了我,我愿以全部家产相赠。”上官北堂也是苦苦哀求。
钱万庆见这人死活不认,此刻也糊涂了。他不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北旋王,又不敢处置了他们。这时有下人通报饭做好了。怎么办,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