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锦宴楼回去,已经是临近子时的深夜。
马车辘辘从城门驶出,驾车的车夫小心控着绳子,生怕夜里湿滑,弄得车内那位主子不舒坦。
虞卿看着枕在腿上的苏有辞,轻叹了一声,拿着手绢给他擦了擦脸,还得小心把人弄醒。
原来还真是个痴情人,可惜,也改不了这性子。
换做是她,能忍得了苏有辞这种纨绔又执拗的性格?分明在乎的要死,死撑着满不在乎。
恐怕连讨人欢心都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喜欢,也可能只有喜欢而已,否则怎么会让那位姜瑟姑娘在锦宴楼待了两年。
出手这么大方,花几千两给人赎身,哪怕不娶进门,养在外面,那不也得一个自在天地吗?
虞卿想着,突然想起,姜瑟一开始就被苏有辞看上,未曾尝过那些苦头,恐怕对外室之名有所厌恶。
外室,的确是不好听。
“阿瑟……”
原本安稳靠在腿上的人忽然呢喃了一句,虞卿一怔,仔细听着,苏有辞又叫了一遍“阿瑟”。
低头看着苏有辞,虞卿忍不住笑了。
“公子这副深情的样子,那位姜姑娘看不见,不过若是看见了,恐怕也只当是假的罢了。”
之前在锦宴楼,虞卿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人间冷暖和虚与委蛇。
前一秒房中还漫出暧昧的声音,可等人走了,便听得房中嫌弃之语,嫌什么的都有,满意的不多。
见过了这些,虞卿可不认为姜瑟被保护得好还单纯、天真。
在悬崖旁抓住了一根藤蔓,哪里是悬在崖上就能满足的,得重回到山顶才行。
“姑娘,公子交给你了,这是从锦宴楼带回来的醒酒汤和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