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拱顶门打开,穿着熊猫睡衣的男人一边打呵欠,一边从中走出来。
“欢迎回来,”非常少见的,一向在熊猫院里不是躺着睡觉就是坐着打盹的荆河楚居然抱着只滚滚出门来了,虽然依然是满脸抹不去的倦意,“下午上的课,开心吗?”
“嗯嗯!”绿眼睛的女孩子忙不迭地点头,啊了一声,想到送自己回来的人,正要作介绍,就听荆河楚先说话了:
“你是……”荆河楚打量了一番男人,从自己的记忆里挖出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君白越,稀客,进来坐坐吧。”
他说着就径直转身走了回去。
君白越本来只打算把人送到了地方就回去的,但这一下午的课上和刚才路上的谈话像是某种无形的绳索,拴住了他想要离开的腿。
微微叹了口气,君白越放弃了原本的打算,跟着荆河楚走进了熊猫院。
方以唯先要上楼去把带回来的笔记本之类的东西放回房间去,荆河楚像是刚想起来什么,叫住正要去二楼的女孩:“博姨说,你回来要饿的话先去她那里拿点吃的,今天的晚餐可能会要迟点才开。”
博姨给她留了吃的!
方以唯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应声,几乎是连蹦带跳地上楼去了。
看着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荆河楚带着君白越到了起居室里,打了个呵欠就躺上了壁炉边的沙发:“随便坐,只要不抢它们的位置就行。”
它们?
君白越低头,看到大大小小分布在熊熊燃烧的壁炉边的沙发上,或多或少总趴着、攀着、滚着只黑白色的熊。
……据闻熊猫院里到处都是熊猫,诚不我欺。
以前从来没进过熊猫院的君白越默默想,避让开趴在地上羊绒毯上的露馅芝麻团,找了个没有滚滚趴着的沙发坐下:“荆先生留下我,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他自问和荆河楚关系仅止于“知道稷下学宫有这么个人在”的程度,要说交情……那是不存在的。
荆河楚的不喜待客名声远扬稷下学宫内外,一部分原因是总有人试图来熊猫院做客撸滚滚让他烦不胜烦,另一部分原因就是此人是真的不喜欢招待客人。
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