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镇金鸽洗衣机厂,这个厂子距离北城市并不太远,大概有二十多公里,属于北城市下属县集体企业。

    金鸽洗衣机厂建厂时间并不长,在这个洗衣机还没有完全进入家庭的时代,金鸽洗衣机厂刚建厂的时候,销量还是不错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年金鸽洗衣机就是卖不过同等价位的其他厂家产品,让郑厂长很是发愁。

    此时的郑仁耀厂长正坐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看着手里的报纸,旁边还放了一大茶缸子茶水。

    厂子已经三个月没有开出工资了,这对外人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你要是说自己生产个什么锅碗瓢盆的产品,卖不出去也就算了。偏偏自己厂子生产的是洗衣机,按理说怎么每个月也能销售出去不少,可是这个上个月放在合作社的洗衣机,一共就卖出去两台,其中还有一台是合作社工作人员自己家亲戚买走的。

    郑厂长一边看着报纸,不由的一边叹气。眼看着又到了要发工资的日子了,可是厂子的账面上几乎算是没有钱,怎么给工人们发工资,估计工人们又要闹上一阵子了。

    自己也是倒霉,想想自己刚进厂子的那个时候,厂子可红火了,不但日夜加班干活,而且各种福利待遇也非常好。怎么自己接手厂子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就萧条成这幅样子呢。

    就在郑仁耀发愁的时候,厂里的会计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如同一道旋风一般。

    会计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眼镜梳着平头,名叫葛新文,原先在镇政府做会计,建厂的时候就在金鸽洗衣机厂做会计了。

    “我说老葛呀,你怎么风风火火的,你也是老人了,怎么风风火火就闯进来了?”郑仁耀抱怨的说了一句。

    “郑厂长,有客人来了,说是要订货。”老葛有些兴奋的说道。

    听到有人要订货,郑仁耀也兴奋起来,直接站起身向老葛身后看去,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人呢?”

    “去车间了!”

    “你呀,”郑仁耀叹了一口气,“也不问清楚情况,就让人去车间,咱们车间现在都停产了,这让人看见不得笑话咱们,走带我去看看。”

    郑仁耀和老葛快步来到车间的时候,只见到两名年轻人正和车间里的工人说着什么,其中一位年轻人还不停的在给工人们发着烟。

    “您好,我是金鸽洗衣机厂的厂长,郑仁耀,”老郑见到两名年轻人的时候,兴奋的心情瞬间没有了。

    两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估计也没有太大实力,即便是订货估计也就是几台,不过秉着能卖出去几台是几台的想法,老郑表面上还是比较热情的。

    “您好,郑厂长,幸会!”其中一位年轻人跟自己握了手,笑呵呵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