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仙儿的目光又忽的落在自己身上沉甸甸的凤袍上,笑着道:“我适才进宫的时候,听奴才们议论,代珩明日便要走了,好像是要去一个十分荒凉的地方去当没有实权的藩王。”
谢江歧拧眉,这宫中的规矩以后是得好好的立一下了。
“是他自己请的旨意。”他声音平静的出奇。
“我想明天出宫送送他!”赤仙儿带着试探的看着谢江歧,“我能穿着凤袍去吗?他总是骂我丑,我想穿给他看看,让他知道我有多好看。”
其实她知道地阿珩的心思,只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嫁给他,生怕他以后念着自己一辈子,在那孤苦的地方,孤零零的一个人,也不娶妻生子,她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谢江歧没有任何的犹豫,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好。”
赤仙儿气的跺了跺脚,“哼,你竟然也不吃醋,我可生气了!”
谢江歧的声音轻柔的好似流水,“他抢不走你的。”
她不由得“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然后转动着水汪汪的眸子,“那我出宫了,下次我再入宫的时候,便是皇后娘娘了,不过我后日的及笄之礼你一定要来。”
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好。”
赤仙儿脸凤袍也没有脱下来,欢欢喜喜的便跑了,双手护着头上沉甸甸的凤冠,上面的流苏坠子沙沙的晃动着,半点的仪态也没有。
等赤仙儿走后,谢江歧才慢慢的移开了左脚,绣着龙纹的靴子下面,赫然是一个被踩碎了的小杯,而碎瓷片已经穿过了鞋底,扎入脚底板。
适才的疼痛,也因此而来。
此时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年纪不大,满脸的精明懂事,这便是谢江歧当皇帝后亲自提拔上来的一个内侍,四儿公公。
谢江歧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宫中的老人,他从最卑贱的永巷里挑出来的四儿,让他做自己身边的掌印太监。
“陛下,那凤袍……”四儿满脸的紧张,“还未来得及送到晏家去呢!”
“即刻从新做一件出来!”谢江歧沉声吩咐着,“这件不必要了!”
“是!”四儿的一声大叫。“陛下,您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