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自我与薛度云结婚以后,薛伯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反对我们,用尽各种心机挑拨我们,原来他不过是心虚。
薛伯荣低着头,弯着背脊,像是一个拼了半生如今彻底将疲惫卸下,放松下来的人,没有半分不甘,反倒有几分解脱。
“其实我想过自首的,因为这些年心灵上备受折磨,总是恶梦缠身,并不好过,但我终究没有勇气。回想起来,那时候我很贪心,想得到很多东西,也活得比较肆意和放纵。所以如今看到阿离轻狂不羁时,我管束得比较少,总觉得特别能理解,每个男人大概都是这么长大的。”
他叹了口气,“姑娘,你其实很好,温柔大度,我希望你也能大度地对待度云,一切都跟他无关。”
我不由惊讶地望着他,他已起身,脸上挂着从容不迫的笑意,看看我,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薛度云,转身缓步离去,走得很轻松。
他将于铁窗之内,回望半生辉煌与荒唐,于回忆和忏悔中了此残生。
这样一个背影,是他留在我的记忆里,最潇洒的一刻。
从监狱回去以后,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或许是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吃过晚饭,我先抱着念音回了房。
这些天,念音一直跟我们睡,念风大概觉得不公平,拉着保姆到门口来拍门,也非要跟我们一起睡。
我只好将念风也抱起来,让两个小家伙都睡在一起。
好不容易把他们都哄睡着,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
我听见他轻轻关上门,脚步也放轻了,上-床的动作也很轻。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心里压着事就睡得不太踏实,睡到半夜,我突然惊醒,发现薛度云不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