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到了大伯娘家院门口,只见院门大开,大伯娘正坐在院里枣树下悠闲喝茶,三个儿子劈柴的劈柴,挑水的挑水,铡牛草的铡牛草,忙个不停,好一派母慈子孝。
“大热天你个憨货把柴火劈那么粗干啥?烧不完还得抽出来弄灭,不嫌麻烦啊!”大伯娘抬手抓起旁边的柳条抽过去,打的劈柴的三牛捂着腚直跳。
苏然抱着油纸包的手收紧了,没想到大伯娘在家这么暴躁,柳条抽人可疼了。
大伯娘心里正烦着呢,她还以为小媳妇开窍了知道好好过日子了,没想到刚回来就遇上了沈大海,他说小媳妇带孩子去镇上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还买了口小铁锅。
大伯娘的脸顿时就黑了,饭都吃不饱了,还买锅干啥?
家里又不是没有锅!
日子过成这个光景,再怎么省吃俭用都不过分,她倒好,还大手大脚乱花一通。
摊上这么不靠谱的爹娘,江城和忘川以后可咋整?
大伯娘越想越烦,恨不得把孩子抱回来自己养。
可是她家老大今年都十六了,正在找人说亲,她总不能这个节骨眼把别人家孩子抱回来,那儿子们还说不说媳妇了,谁家闺女肯嫁过来就帮别人养孩子。
头疼啊,心烦啊,要不是看在沈坚他娘的份上,这么糟心的侄媳妇她才懒得管!
“大嫂?”正对着院门口,坐在小板凳上铡牛草的沈大牛最先看到了苏然,吃了一惊,差点儿没铡到自己的手指头。
沈三牛急忙放下捂着腚的手,他长大了知道要脸,被人看见被娘打脸顿时红了。
沈二牛挑水挑的太热了,正准备脱了上衣擦洗一番,吓的赶紧把衣服拢好,两手还不自觉抓着衣襟。
家里住的偏,一直就娘一个女的,他都脱习惯了,哪儿能想到会来人,来的还是隔壁娇滴滴动不动就哭的嫂子,真是吓死个人。
苏然站在门口,被他们三兄弟这一惊一乍弄的都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大伯娘扔下柳条,快步走了出来,直接问苏然,“你今儿去镇上了?”
她长得高,块头又大,板着脸逆着光走过来的气势充满压迫感,更何况她刚还用柳条抽了人,说实话,苏然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