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不是的,你是最尊贵的县主,我是枢密院同知院事,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前的身份与我早已没有关系。”
“母亲同我说,让我不要去争不要去抢,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她希望我能科考,当个小官,和你一起好好过完这辈子。”
陈十一叹了口气摇头。
“不会的,阿珞,如你这般身份,我们是不可能会过安生日子的。”
裴珞疏忙回道。
“会的,我…”
“阿珞,你当时身上都是伤,没有直接去幽谷县,为何中途转去庐州?李芸周告知我,是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让她去燕州投奔我,那个人是扶风吧?”
“扶风说你在书院那几年过得很苦,身上也鲜少有银子,你是如何能乘坐昂贵的马车从京都到了幽谷县,而后又花了重金医好了自己的病?”
她抬眸凝视着裴珞疏。
“庐州,有你父亲的旧人,是吗?”
“扶风那样的高手,是如何跟随到了你身边?”
“漕运的青帮,势力通天,航线通江州,潭州,青州三大州,如何能听从你江州知州的调遣,派一个二当家来接洽我这个他们从未看在眼底的小买卖。”
“还有,你最近的忙碌,是不是也在和他们接洽?”
“阿珞,你要争那个位置,对吗?”
裴珞疏看着眼前的妻子,她那样聪慧,那样冷静,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十一,我并不想争那个位置的,可是命运使然,我不知道为何,却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并非是命运使然,而是人心难测,当你把布满伤疤的脸恢复的那一刻,你的人生就由不得你自己做主了。就像,我们本就打算在江州过一辈子的,但那场万民请愿,不是命运,而是手段。”
窗外的天色渐渐黯淡,随风而动的树枝映照在窗上,肆意摇摆,桌上的烛灯,无人来点燃,只听得屋内,两人清浅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