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号的北风汹涌而起,从破旧的窗户刮进恶臭的牢房,几乎都要把石榻上的瘦弱人影都要卷起。

    林怡琬强撑着坐起,努力睁开已经肿胀青紫的眼皮。

    她扯了扯干裂的唇角,五感渐渐失去的她已经记不清疼痛是什么滋味。

    带着乌干血迹的皮肉裂开,鲜血汹涌而出。

    她颤声呢喃:“玉郎,求你放我出去,我真的没有在兰姨娘的茶碗里面放流胎药,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她记起来了,因为恼怒她谋害兰姨娘。

    战玉亲手给她喂下一颗五毒散,让剧毒一寸寸侵袭她的血脉,让她时时刻刻痛不欲生,表面上看起来,她只是得了骇人的皮肤病。

    他以此为由将她关起来,不让任何人前来探望!

    她从石榻上强撑着滚下来,一步一步朝着牢门爬了过去。

    长长的血印在她身后留下痕迹,她却全然不知。

    外面传来繁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她就看到一名身穿锦衣的妇人出现在眼前。

    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撑着已经隆起的丰,盈腰身,笑的明艳惑人。

    林怡琬伸出带血的手指去抓她绣着金丝海棠花的金贵衣裳,她哑声哀求:“你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不跟玉郎解释,我是冤枉的啊!”

    女子霍地笑起来:“姐姐你傻啊,夫君他比谁都清楚你根本就没有害我,可他为了给我拿到治疗心悸的救命良药,就只能栽赃你,这样才能换回林家家传的续命丹!”

    她顿了顿又霍地开口;“对了,你兴许还不知道,你祖父把这枚续命丹交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你舅父毒发,他全身血脉尽断啊,就这么活生生的不治而亡!”

    林怡琬直到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战玉自始至终都是拿她做垫脚石。

    是她害了祖父,是她害了林家啊!

    她嘶声谩骂:“你们这对渣男贱女,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