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仙长,你猜猜是何人暗中使坏?”李长笑百无聊赖,便是问道。

    “能是何人,鼠辈罢了。”慕琴尽是不屑,李长笑眺望远处,“纵是鼠辈,也是道行极深的鼠辈。”

    他指向后方,那是冰雹肆虐处,又指向更远处,“那场冰雹,以天地气象而显,该是里船舟,足有二十里之远,船舟又时刻移动,故本不该波及到。”

    “那鼠辈送一场冰雹给我等,那涉及之处,可不仅是气势变幻。”

    慕琴挑眉,“你觉得他厉害不成?”

    “自然算厉害。”李长笑点头。怎料这番言语,竟无意间,激起那堂堂慕仙长的好胜之心,眉宇间淡然少许,却更显活泼。她在李长笑身旁坐下,心想这算何厉害,那厮是如何做到,她便一一复述一遍,再叫这小子重新评论,到底是何人厉害。

    念此,她便道:“引天时扰人,说妙也妙,说粗却也粗,你看那冰雹急促,大有催成之势,定是以海中寒物,抛至空中为引子。”

    说着,她蹲下身子,修长手指自船板上划过,上有一层薄薄冰砂,乃是冰雹砸自船舟之上,碎裂所成,尚未彻底融化。

    “你瞧这冰砂,沾之指尖冰寒,隐刺痛,该是海中寒晶,再说他那引雪之法,说难却也不难,只需精通策算之法,以海势迎天时,他无需多座,只需在海面以东,投下一颗硕大鹅石,又行船至西。布局风水之势,便可使得冰雹移动。”

    “若非顾忌船中百姓安稳,只那一下,便可抓出弄鬼之人。”

    慕琴扬了扬拂尘,朝李长笑看去。许是她自己也不知,她此刻正微挑着眉,“还厉害否?”

    李长笑嘻嘻一笑,“厉害自是厉害。”

    慕琴难免不忿,都这般解释了,还有甚么厉害?只需天时相合,她不费吹灰之力,也可做到。怎料这时,李长笑又补上一句,“只是和咱着慕仙长相比,就相形见拙,好似蜉蝣见青天,螳螂见老虎,麻雀见老鹰,小儿见老母了。”

    这一通赞许,与那不解其意的排比,倒是先把慕琴弄得无言以对。

    “你…我…”她口微张,又无奈作罢,只在心中暗想,蜉蝣见青天,她道还算合意,也绝得甚是受用,只是后面骂螳螂见老虎、麻雀见老鹰、小儿见老母…也…甚是粗暴了些。自己何时变成老虎、老鹰、老母了?

    素来雅淡的现在,倒被这一番言语,弄得一时岔了意。

    “噗嗤…哈哈哈。”却在这时,那剑客再憋不住,笑出了声来。慕琴瞪大了眼,那还不知这小贼趁机拿自己寻开心呢。

    她鼓起秀拳,一拳砸在李长笑肩头,好一个酒鬼,讨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