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尴尬找补,“那什么……皇上可曾听过‘今朝若得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萧景榕微怔。
眼前人这话听着谄媚,细想其间深意何其悲凉。
若是真能“共白头”,又何须以“同淋雪”作比。
皇家人薄情,他亲眼见到父亲和嫡母从琴瑟和鸣走到形同陌路,据说他的生母也不过得了父亲几日恩宠便被抛之脑后。
他自认并不比父亲多出几分痴情,好比皇后孱弱,他早便做好了她有朝一日会逝去的准备。
可他竟从未想过眼前人会有离开之时。
“如此,合该多淋几场雪才是。”萧景榕眸光深邃,似要将人吞没。
苏棠一个激灵,生怕这死男人真抽风让她出去淋雪,外面怎么也得是零下好多度。
她拉上萧景榕的手,挤出一抹甜笑,“此时若有君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
萧景榕这才神色稍缓。
……只是等到了床上,苏棠才明白这死男人根本没完全消气,虽然不知他是气她弄了他一脸雪还是别的什么。
第二日苏棠不出意外地起晚了,好在过年这几天不用请安。
不过宫里办了场宴,她也不能赖床太久,麻利起来收拾好便赶过去。
等众嫔妃到齐,萧景榕和皇后等才姗姗来迟。
皇后头顶沉重的金冠,在荷露的搀扶下入座,脚步肉眼可见的虚浮。
苏棠知道皇后的病一到冬天就发作得特别厉害,前段时日去探望过几次,发现严重时她连下床都困难。
她不好具体问是什么病,反正看着很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