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伊莱说得很有道理。”邓布利多说,然后又看向沮丧地垂着头坐在一旁的德拉科,“很遗憾,小马尔福先生,我可能要因为你的鲁莽为斯莱特林扣上十分。另外,我也已经通知了马尔福先生你受伤了的事,他稍晚一些时候会过来看望你。”
“我知道了,邓布利多校长。”德拉科小声说。
斯内普带来了补血剂和舒缓剂,前者补血后者止痛,两瓶都是草莓味,是他特制的。伊莱能忍疼,就是受不了酸和苦,每次一要喝魔药就跟受刑一样。所以之前斯内普费了不少时间研究出了改变魔药口味的方法,它的麻烦之处在于伊莱每次所需要喝的魔药是不确定的,要如何在短时间内改变任意一瓶魔药成品的味道比在熬制过程中改变味道要难得多。
这个研究其实并没有太大价值和市场可言,毕竟魔药又不是饮料,再难喝灌下去也就完了,不会有人愿意花更多的价钱去买好喝的魔药。但斯内普还是花了大量的时间把新口味魔药做了出来,并且他是一声不吭就做好了的,从没说过有多难多不容易。
伊莱了解他。斯内普和他不同,他是做三分要让人感受到五分看到七分,而斯内普则是做了十分却只表露出三分,甚至那仅剩的三分都因为他不那么恰当的表达方式而被消磨得只剩下一分了。和斯内普相处无疑需要极大的耐心和包容心,这对伊莱来说虽然容易,但容易不意味着轻易,毕竟只要是人就都会有疲惫的时候,而对于斯内普来说,最大的让步也只是闭口不言而已。
伊莱喝完魔药后不出一分钟就感觉到抽痛的手臂好了许多,邓布利多没待一会儿就离开了,他还要去和海格谈谈。斯内普则留了下来,伊莱看得出他很不高兴——因为他让自己受伤了。他肯定已经在心里骂了海格无数次,至于巴克比克——那只过分任性的小家伙估计已经被魔药大师用意念肢解了吧。
“德拉科,”斯内普冷冷地说,伊莱看见小马尔福抖了一下,“是什么驱使你去挑衅一只神奇生物的?”
“我、我,院长……”
“想必又是和波特的争执引起的?”斯内普的声音毫无波澜,锐利的视线定格在狼狈地披着毯子的德拉科身上,“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无数次,小马尔福先生,贬低他人并不会让自己更高贵。”
德拉科低声认错:“我很抱歉,院长。”
“我不管你和波特之间有什么恩怨,但至少你们之间的冲突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这只会显得你非常无能。”
德拉科的头埋得更低了,“对不起,院长。”
在斯内普教训德拉科的时候伊莱没有出声,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适当的训斥是应该的。但是在斯内普说话越来越重的时候,他还是于心不忍地出来缓和气氛道:“好了,今天的事就当做一个教训。没关系,这事儿没有那么严重。德拉科,你还小,付得起犯错的代价。”
德拉科内疚道:“对不起,伊莱教授。”
伊莱笑着揉了下这只快要把头埋到胸腔里的小鹌鹑,德拉科估计是没被这么摸头过,惊异地刷一下抬头看他,倒把伊莱给看愣了,说:“呃……我我是不是不该——”
“不、不,没没关系。”德拉科赶紧说,他又看了眼伊莱,小声说,“其实我认得您……我在父亲的相册里见过您的照片,而且,”他抬起手,手腕上是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型银镯,“父亲说这是您送给我的周岁礼物,我一直戴着。”
“啊,真的是。”伊莱笑起来,“我还以为卢修斯把它收起来了。这镯子是防御法器,戴着没坏处。”
聊了些闲话后德拉科的状态看起来好了一些,但不一会儿卢修斯就来了,他穿着合身的黑色衬衫和西裤,垂坠质感的衬衫完美贴合了挺拔的身形,握着蛇头手杖的那一手手臂上则搭着外套。他步履匆匆,目光直视前方地往医疗翼走,又恢复了平日里高傲冷淡、目中无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