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澄眨眨眼，心想的却是刚才幸好忍住了没泼梁璟一脸的酒。
“铿”地一声，刀出鞘的声音，崔澄看都没看，胳膊肘微微后顶，准确无误地撞到陈硕手腕，他袖中那把匕首立刻回鞘。
“老大。”陈硕叫她，崔澄忍住没当场给他一脚。
梁璟居高临下，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他也不揭穿，倒了一杯酒，起了身。
“爱卿急什么？”将盛满的酒杯端起，梁璟从上座走了下来，两人隔着几把刀刃遥遥相望，刃上寒光映得梁璟清冷的侧颜一派冷芒，和刀刃一般看一眼让人遍体生寒。
“朕是说，借来看看，欣赏一二，又不是不还你了。”
“原来这样。”崔澄定定地看着离她不过数米远的男人。
男人有一张美到让人窒息的脸，浓而黑却不夸张的眉毛，像是远山的青黛，眼睛里有亮光的样子，闪烁着寒冷的星芒，唇色稍红，而身上厚重的黑金龙袍给他添上了浓墨重彩的华贵金冠威严，压制了他脸上的秀气。
去掉这些额外的装饰，这张脸会是美艳有余而霸气不足的，任何人看到他都会首先注意到这张脸。
就是个小白脸。
但熟悉的曾让她痴迷不已，崔澄恍惚道：“只是虎符末将目前并未带在身上。”
“那可真是不巧。”梁璟也紧盯着眼前的崔澄，像是确认什么似的，刀子一般的目光来来回回在她脸上刮过，手中的酒杯一点一点举起，一字一字慢吞吞道，“为表朕之诚意，在此再敬将军一杯忘吞酒。”
脸上烧灼得厉害，崔澄差点儿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看是不是已经被梁璟的视线给剐了几刀。
从桌上拿起酒杯，崔澄淡定的倒出一杯忘吞，对着与她只有一臂间隙的刀刃平直举起酒杯，伸出胳膊，那刃便与崔澄的手指相差不过半拳。
梁璟距离刀背也不过半拳。
隔着几把冰冷冷的剑，两人相视。
崔澄道：“臣先干为敬。”
梁璟说：“那将军这就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