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盖林的妈妈也立刻笑起来:“小梅!你下班啦!”

    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的注意力马上到另一个人身上:“这是你朋友?”

    盛秋想装的时候还是能装的,虽然不清楚对方是谁,但也立刻拿出对待长辈的派头来:“您好。”

    “你好啊,”婆婆也和煦地笑着,“我是小梅的亲戚。”自我介绍时,她巧妙避开了她们之间更真实的关系,目光却不可避免地在盛秋那根拐棍上流连。

    而盛秋继续客气,同样不往仔细了说:“我们在一个地方工作,下次有机会可以来看看。”

    寒暄了几句,姜梅主动和盛秋道别,挽住婆婆的手臂,两个人一起登上新一班巴士。

    刚上车,婆婆就马不停蹄开始讲述今天自己去了哪里参观,购物买了些什么。姜梅只需要不断附和——某种意义上,这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忙活了一天,洗澡时任由热水从头顶砸落,压力才稍微得到缓解。她躺在床上拉伸,腿伸直再伸直,肌肉已经感觉不到酸痛,却还是机械性地重复着按压。

    她双目放空,盯着手机屏幕。

    盛秋的状态一直循环着输入中又停下、输入中又停下。

    反省再反省,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必要隐瞒。

    到最后,姜梅还是编辑了一条消息——“其实那是我潜伏的妈妈。”

    因为没检查错别字,所以把“前夫”打成了“潜伏”。

    然而好像没给对方造成任何障碍。

    “我就说。”他回答。

    “我就说”是什么意思?姜梅来来回回盯着那三个字,白色的气泡看得人眼球干涩。

    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之后光是在走廊看到盛秋,眼睛就开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