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燚看愣了,盛景栖不是没送过他女子的发钗,但哪个都没眼前的好看,他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上面的花饰,呆呆的问:“送我这个做什么?”
盛景栖:“喜欢么?过两日花魁大选时用的上。”
怎么会不喜欢,丹燚暗叹。
他们这一族最喜奢华,丹燚还记得曾经的丹穴山上遍布黄金美玉,奢靡到以白玉作凉亭,以黄金作宫墙,珠翠宝石扔的随地都是,可惜后来都付之一炬,化为焦土。
烛火倒映在丹燚的眼中明明灭灭,昏黄的光晕下藏着不为人知的悲伤和怀念,他手指轻点在红宝石上,轻叹道:“可惜了,这冠子怕是带不走。”
盛景栖握住他的手轻吻了一下:“这有什么,出去了送你更好的。”
“破这财作甚,我一大男人,哪用的上。”
“我乐意送,你要拆着玩还是摆着看都随你。”
一鼓惊雷,雨湿满城。窗外孤莺长啼,帐内同枕相依。
过两日就要选花魁了,丹燚耳提面命了好几次,不准盛景栖再动手动脚,耽误他做大事,否则这辈子都别想上他的床,才勉强得了两日安生。
大选一般都放在皇城里的品花楼里办,那地界广,环境也清雅。品花楼的中央支着高台,能叫楼上楼下的人都看的清。高台上没有摆满鲜花,倒是铺了层层花瓣,为的就是姑娘起舞时落英缤纷,风姿绰约。
大堂和雅间的席位上都准备了各色名花,以花品凭名妓,牡丹最佳,桃花最末,各位佳人的评价皆记录在评花榜上,仿照科举分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得牡丹最多者为花魁。
品花楼的位置早一月就已经订满了,王公贵族,世家公子为了一个好席位一掷千金的不计其数,不仅是为了一睹佳颜,也是为了春宵一夜。
两日一晃而过,丹燚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前一晚盛景栖非要提前看他戴那冠子上什么样,偏偏二人都不会女子发饰,愣是折腾了好半宿。
反正大选晚上才开始,丹燚慢悠悠的沐浴焚香,由着玲珑梳妆打扮,换上一袭红裙,戴上金冠,点上朱唇,眉目如画,笑靥动人。
醉欢楼的车马提前载着他送去了品花楼,晚一会就该被围的密不透风了。参选的女子上台前皆用面纱遮面,由丫鬟伺候着台后边去休整。
丹燚偷瞟了一眼外边,只见人头攒动,二楼的雅间的人坐在里头,看不到盛景栖在哪,只好作罢。
丹燚打量着后边的女子,暗叹还真是群芳争艳,虽遮着脸,光眉眼也动人。他小声向玲珑打听那些都是何许人也,有何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