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来到院外空地上,看到路边停留的三辆马车,顿时三两成群开始议论开来。
吴孙一点也不顾及他人的碎碎念,迈步向前行至马车旁,吩咐一旁站立的高大奴仆:“打开车上的蓬盖,让小姐看看里面的东西。”
奴仆得令,很是利索地上手拆解,三两下就将三辆马车上包裹的幕布给掀了开,露出了其下整整齐齐并列排放的金饼。
在晌午的大太阳下,一箱箱金饼散发着诱人的光辉,就连整个素雅的清荷院,都似乎蒙上了一层财气的面纱。
赵诗雨听着身边那一阵一阵的吸气声,面无表情地走到马车旁,伸手取了一块金饼在手中仔细观察。
这战国时期的冶金业还不算是熟练,金饼上满是斑斑点点,肉眼可见的杂质甚多,就连金饼的色泽也甚为暗沉,一点也不像后世的千足金那般明亮耀人。
观察了片刻,见识了这个时代的高等货币以后,赵诗雨心中的好奇也就散了去,随手将手中的金饼扔进了箱内,兴致缺缺地对着吴孙说道:“好了,这几车金饼我就收下了,至于剩下的核对事项……”赵诗雨话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站立的福伯给打断了。
“不可啊小姐!!”福伯见赵诗雨已经为金钱“折腰”,连忙出声打断。
不理会吴孙脸上的怒容,上前劝阻道:“小姐,万万不可答应吴孙的要求,我等合信府老人无不被其用阴暗的手段对付过,此人的秉性阴险狡诈,断不可因眼前这一丝小利就放任其平安归去,更何况是将我合信府之根本拱手让于这等小人,还请小姐三思啊!合信商会乃是您父母呕心沥血经营的结晶啊,万万不能这般轻松就让歹人夺走啊!”言悲意切,一旁的胡雪儿配合连连点头。
赵诗雨听到福伯的煽情之语,心中也是有些不忍。但是这该断的还是得断,哪怕是赵岳不舍得,赵诗雨也要让他舍得!!
今日自断手脚也是为了日后的涅槃重生!为此赵诗雨的决定已坚韧入骨,不可能改变。
面对福伯的苦口婆心,赵诗雨只得迂回相对,好在福伯没有直言说赵岳不同意,看来自己这便宜老爹的心里还是有点B……不对,是对自己的想法有那么一丝认同的。
念及至此,赵诗雨轻声说道:“福伯您先别急,诗雨想问您一句,关于此事,我父亲是否有明言相示:我之做法不可取??是否连他也是无法认定我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所以才让您来了解这其中细节?”
这倒不是赵诗雨背了剧本,而是因为这番情急之下,福伯仍然没有搬出赵岳来压自己,显然是没有收到确切的命令。
“这……”被赵诗雨这样一问,福伯有些说不出话。毕竟,将此事传达给赵岳一事,只有自己和胡雪儿知晓,而赵岳的回复更是只有自己才知道,赵诗雨连这一步都能想到,是否此事果真不像表面看到的这般容易呢?
就连主上本人回的书信中,也没有言明此事的利弊,看来主上对这件事情心中还是有些看法的……想到这儿的福伯,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眼见福伯被自己一句话说得语塞,赵诗雨心中顿时明了,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赵岳果然是有些拿不准自己,看来今日之事……
在场的众人见福伯果真被赵诗雨给问到了,一时间都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