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满坐在木墩子上挥着白手绢,颤抖的小腿晃晃悠悠,趁兴赋诗一首:“牌友本是同命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先前想要各自独美的飞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一个尴尬了得。他们觑一眼黑脸的大师兄,各寻借口,顺道丢下为小师妹助力的小法宝,一溜烟就跑了。

    宁禄之挠着后脑勺,思及先前的保证,任是厚脸皮都忍不住尴尬。

    索性假装无事发生也走了。

    于是小阳坡里就剩下一对姐妹花。

    季泷霜深忖“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道理,她抻了个懒腰,嚼着一支番邦来的胡萝卜。

    “这颗蜃珠可助你在梦中修行。”

    季泷霜打着呵欠,把那颗赚回来的白珠子隔空塞进她手心,顺道灌下一壶毒鸡汤:“恐惧这东西不算什么,你在梦里多跳几次崖,经历多了,随随便便就能习惯。”

    苏小满:“师姐,你和大师兄是在同一个鸡汤加工厂实习的吧,这味儿都一模一样。”

    季泷霜没怎么听懂,抓住一个核心:“怎么个一样法?”

    “特别冲。”

    季泷霜:“?”

    “换句话说就是打脑壳。”

    “……”

    最后一位牌友也被尬走了,徒留苏小满对着一桌狼藉面面相觑。冷冷的晚风拍打在她脸上,比甄嬛搬去凌云峰那天的风雪还要渗人。

    原本该在撷芳殿睡觉的陆斩风却忽然蹿上麻将桌,绕过那几张新奇的符咒,仰头向她:“回去了。”

    苏小满来不及惊喜,反倒不争气地咽咽口水:“……这里风景挺好的。”

    陆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