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飒飒,凌厉且不退让。
看惯了越萧隐忍的神色,越朝歌竟然不知道,他醉眼微眯,挑唇笑起来也这样绝色。越朝歌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他,就连“不可一世”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也有些狭隘和浅薄。
心脏被什么东西拨动着,跳得飞快。
越萧区别于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那张冠玉傲绝的脸蛋下,所有血脉都偾张着一种癫狂舔血不容拒绝的强势。
她似乎,并不排斥这种强势。
还有点喜欢。
区别于她父皇的纨绔风流撒泼耍赖,区别于梁信的温润隐忍克制观望,这些或张扬或无声的爱意,都被眼前这个人完美揽盖。越萧身上充满张扬和克制的冲荡,他的分寸掌握得极好,眼下这种邪情模样恰恰独一无二,势如破竹地闯进越朝歌心里最深处,激起层层骇浪。
底下的人家已经搬来木梯,长|梯靠上屋檐边缘,随着有人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越朝歌紧地抓紧了他。
越萧饶有耐心,眯眼又轻问:“嗯?”
越朝歌心里一悸,忙道:“快走,本宫依你。”
越萧这才看向别处,扬唇笑了。
倏尔笑完,回过脸来,凑颈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长臂悍然圈住细致腰身,越朝歌只觉得身子猝然一轻,终于从那“处高临深”的地方离开。
越朝歌要彻夜上山,先行去看她的父皇母后,两人回到客栈拿必要的行李物品,顺便同副统领交代一声。
刚回到客栈,两人便遇上了一张熟面孔。
胡眠手边的桌上堆满了精致的梵红布盒,上面“韩氏布行”几个大字显眼昭彰。她见到越朝歌被越萧抱着走进来,慌忙起身,低下眼睑行礼。
越朝歌见是韩式布行的掌柜,拍了拍越萧的手臂,从他怀里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