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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璎见恕儿不答孙阔的责备之言,于是替她解围道:“孙将军,颜将军是说,复国盟军没有宋军人多,也没有宋军兵强马壮,若是能不血战,还是以智计取胜为妙。君子报仇,能够兵不血刃,便不失其宽厚仁德之心。”
孙阔见那楚国的俊秀小白脸爵爷频频对盟主之妻、国主之女、齐国将军维护有加、不吝示好,没好气地说:“境宁将军,齐军的内务,难道楚国的爵爷比我们齐军自己的将领,还要了解?”
林璎没脸没皮地邪魅一笑,拍着孙阔的肩膀,说:“我此生领兵的第一仗,便自甘堕落为齐军的手下败将,齐军的军务,我又怎能了解?我不过是与你们颜将军有八拜之交,所以略知她为人仁厚而已。”
孙阔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也知道,如果颜将军与晟王府的爵爷不是旧识,齐军或许难免要在晟王郡里打上一仗。这个没打过仗的小白脸爵爷独自领着一万境宁军浩浩荡荡而来,却屯兵临江城外,故意与齐军做对峙之态,的确将他与颜将军儿时的结拜之情化作了对齐军的一份恩德。而晟王府的密探军报,也秘密传给齐军,晟王对齐军,可谓掏心掏肺。
孙阔抱歉道:“孙某失言,还望境宁将军勿怪。”
林璎又笑嘻嘻地拍了拍孙阔的肩膀,还故意往他身畔挪近了一些。孙阔忽然觉得这楚国的俊秀爵爷似乎有些女子之态,难不成他是个断袖,看上了自己?孙阔嫌弃地坐远了一些。
林璎的眼角不禁渗出更多的狡猾笑意,他凑到孙阔面前,温言道:“哪里哪里,孙将军直言不讳,正是将才风范。”
恕儿知道林璎又在胡作非为,悄悄踩了他一脚,想让他适可而止。
林璎被恕儿踩得心花怒放,反而变本加厉地又去戏弄孙阔,此时拍着孙阔的手背,说:“孙将军骁勇善战,小璎早听父王和东方大人说过,当年齐国龙须军左翼的副将孙阔,仅以五千残兵,独自在玉都城外阻挡宋武王的万余骑兵。如此英雄好汉,小璎自幼拜服,今日得见,实在荣幸之至!齐军有孙将军这员猛将,齐国国复,指日可待。等到孙将军助齐国复国之后,若得空闲,可来虞陵一叙,为我父王一统楚境,出谋划策。”
孙阔虽被夸赞得很是得意,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个楚国的爵爷有些令他反胃。他频频来拍自己的肩膀也就罢了,现在拍着自己的手背也可以忍了,可是他那巧言令色的姿态、花言巧语的口吻,实在不是军旅之人所能容忍。
孙阔匆匆对林璎说:“过奖过奖。”遂转移话题,对恕儿道:“颜将军,我有一计。”
恕儿踢了一下林璎,让他坐回原位,不要离孙阔那么近,使得人家满身不自在。林璎笑看了一眼恕儿,移身离孙阔远了一些。恕儿对孙阔道:“孙将军请讲。”
孙阔扫了眼忽而端坐一旁的林璎,道:“既然境宁将军不是外人,便也无需避嫌。”
林璎正色道:“孙将军,敌人敌,便是友。我楚国与宋国比邻而居,宋国强,则楚国危,何况楚国遭遇七王之祸,分崩至今,复国盟军能陷宋国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楚人只会乐见其成,绝不会阻拦。这一点,孙将军可以信我无疑。”
孙阔心想,这小爵爷的脸色倒是阴晴圆缺转变得还挺快,此人脑子不错,或许留他在此船中,还能为我齐军出些主意。于是孙阔点头道:“经此对峙之交,齐军对境宁将军,对晟王、对东方大人,已是深信无疑。”
林璎问道:“那么孙将军有何计策,不妨一说。”
孙阔看向恕儿,道:“颜将军,你手中有盟主给的空锦囊,以便我们遭遇危难时,可以利用军中的宋国探子随机应变。如今我们没有遭遇为难,可是卫军却要陷入宋国设下的埋伏之中,盟主给你的空锦囊,倒是可以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