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涟咬着下唇,面上身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神志清醒,但任谁被一条游蛇活吃,都不会保持原来的模样。
尖利的三重獠牙一层又一层地抠挖着皮肉,但它可不满足吃到嘴里的那一点,它只想将獠牙遍布这人全身,将月江涟一点一点地嚼碎吞到肚子里,那才能满足它的饥渴。
程解意看着月江涟,那明明痛到极致,却依然咬唇忍耐,还有闲心朝他笑一笑的样子莫名与当日阿宴躺在学院的病房中的模样重合。
心里压着事却不肯告诉人,就算已经一副凄惨的样子,也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仿佛被别人知道只言片语,他就会当场自爆一样。
程解意没有回去,反而更近一步,直接抬手摁在月江涟的胸口上。
月江涟吃疼,却连挣开程解意的力气也没有,直接倒在了榻上。
“你不能碰!”月江涟大声叫道。
那少年主君却面不改色地将那纤细的手直接深入了那重重獠牙之中。
“叫什么叫,躺着。”
程解意沉着脸,按照系统的指示,将压制诅咒的细针插到游蛇的咽喉里。
不管程解意说的话外人听起来多引人遐思,但月江涟却诡异地觉得身上的痛楚减轻了。
不,不只是减轻,而是停止了。
月江涟愣愣地看着程解意,游蛇没有消失,晚上仍是它发动的时刻,但是它却没有再动。
程解意将手从那重重獠牙中抽出,指尖掠过月江涟温热平滑的肌肤,程解意拿起榻上的软丝巾,擦了擦手,然后便像是想拾起自己早已崩塌的人设,对月江涟怯怯一笑。
“月将军没事吧?可还疼?”
月江涟却不会被程解意的笑容迷惑,他轻轻叹了口气,先下榻点灯,然后打开半窗让人送水和棉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