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铭出身河东裴氏,是李世民打压世家贵族的首批受害者,对于早早归顺李世民的京兆杜氏自然有些看不起,或者说是有些嫉妒也不为过,毕竟人家有个当宰相的爹,不用如自己这般千方百计壮大家族,甚至不惜从事贱业。
杜构便是杜如晦的长子,是个守成之人,半辈子顺风顺水,可惜,贞观十七年,受累于弟弟杜荷谋反,流放并死于岭南边界,算是间接被大唐公主坑了的可怜人。
对于在朔方混得顺风顺水的裴铭,杜构是有些看不起的,奈何人家有钱,还有河东裴氏这座靠山,杜构即便是宰相之子,但因为如今朝廷节衣缩食,老爹杜如晦身先士卒,已经半年没有领过俸禄了,他们杜家可是穷得响当当,出个门说话都不敢太大声,就怕别人让他买单。
“呵呵,裴兄说的是……”
“哎,杜构,那不是你爹嘛。”
几人闻言,朝喊话之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杜如晦一脸忧思的靠在车窗后看着街道的行人发呆。
杜构见状,急忙闪身躲到裴铭身后。
“各位快快嘘声,可别让我爹知道我偷偷跑了出来。”
几个公子哥也算是配合,将杜构护在中间,待得马车走远,裴铭才好奇道:“你爹不是去内城找小郎君了嘛,怎么会出现在这?”
杜构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兴许是正事谈好了罢。”
“你爹真的是为制盐坊来的?听说太上皇从小郎君手里换了一成份子,你知道是用什么换的吗?”
“我,我怎么知道……”
见杜构支支吾吾不肯吐露消息,几个世家的公子哥都是一脸失望,只有裴铭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思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而后一把揽住杜构的肩膀,笑着招呼道:“好了好了,咱们哥儿几个好些日子没见,今日不谈公事,只论风月,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今日不醉不归。”
“哈哈哈,还是裴兄大气,走走走,听闻全大唐最好的琼浆便在朔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喝个过瘾……”
几个公子哥经过一间香料铺不久后,店铺里走出来两个缟衣打扮的中年男子。
“老张,今日之事还请帮忙打探一二,若是能够买到那海底捞的底料配方,我卢氏定当拿出千金重谢于你。”
“唉,老卢啊,咱们二人十几年的交情了,能够在朔方久别重逢,小弟我本不该推脱,可是,你随便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事儿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那……辣椒的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