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年纪,正是男孩子生长发育的时候。每天干得保工,是个既消耗精力,又耗体力的活,所以这样一天三顿煎饼,从月头直吃到月尾,从新鲜吃到发霉,着实令人心烦意燥。现在看到原来的小麦煎饼,又换成了玉米煎饼,心里更感到委屈,气也有点不打一处来了。/p
/p
“我都吃了一个月啦。”我不满地嘟哝了一句,爹好像没有听见。/p
/p
晚上,又跟爹挤在一个被窝里,我尽量趔趄着身子,远离他的一双臭脚丫。爹没有感到我心里的不快,躺在床上兴奋地唠叨着:“我打听到你崔叔马上就要回来了,这次咱没有准备什么东西,下次我打家里来的时候,一定捉两只没开叫的小公鸡,好好谢谢人家。”/p
/p
“你以为谁都像疤眼一样,稀罕你的小公鸡?”我没好气地爹呛了一句。/p
/p
“什么疤眼,怎么没个礼貌?”爹明显地恼了,“要是不送小公鸡,你能在这安生住着?你崔叔就好一口‘童子鸡’,说是能壮阳补肾,这个你还不懂”/p
/p
“我懒得懂!”我嘀咕了一句,翻过身子不愿再搭理他了。/p
/p
“你在保班干得咋样?”/p
/p
“嗯。”/p
/p
“跟大伙合得来吗?别跟鲁豫似的成天不搭理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