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运气的判断,程曦似乎也无从反驳。她如同以往一般把他的手擦干了,习惯性的拍了拍,“首选是什么?”

    “断骨延长。血运不行,手术愈合不理想。”他措辞精炼又寡淡,“你知道的。原来循环就差。”

    程曦自然是知道的,就没有再问下去。

    林深见她沉默又低声嘟囔,“好像……财运还行。”

    程曦会意笑了,“以后也不要冒这种险。”

    “嗯。”

    “那边耳朵有感觉么?”程曦又看到他揉耳朵时道。

    “神经不一样。有一点。”林深道,“看起来没那么怪就够了。”

    “早就看习惯了。”

    “我知道。”不知何故,他的笑意不知不觉地漾到了眼底,是开怀而又如释重负的模样,“房子前阵子已经请人翻新了一下。有镜子了。”

    程曦乘着汤的手停在了半空,似乎在她心底一直压着的难以纾解的沉闷也因此消散。她小心翼翼的将汤放在桌上,看着林深还十分年轻的面孔,“那真的是太好了。”

    林深抬头看着她,他的眼中添了一丝柔软,“是啊。都好了。”

    ——

    长大是为什么?

    长大时用有着越来越多被自己记住不开心的事。

    多年前。

    程曦说,“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脸色像熟了的虾?”

    林深迷糊着睁开眼睛,“我家没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