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戈移开的视线后,符与冰就知道她心疼了。
从九年前,她就吃这一套。
明明可以任由他在角落里哭闹,却偏偏要走上前,朝他伸出手。
这一伸,他就不可能再放开这只手。
在雨里站了一晚上,嘴唇却还是滚烫的。
怔愣着听着道观中阿姐的呼吸,天地间就只剩下那般沉浮的触觉。
从嘴唇间摩挲、游移。
看着半空的雨幕,甚至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转身回到观中,赵戈收起油纸伞。
“盥洗室有毛巾和吹风机,你先进去把身体烘干。”
“好。”
符与冰应答着,一踏入道观,身上的雨水往下滴落。
眼神却定在赵戈的嘴角。
视线划过去,像个钩子一样拉长,而后牵连着被拉扯到盥洗室。
关上门走到镜子前,符与冰没有拿起毛巾,而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他用手触摸向自己的嘴唇,缓慢地蹭过。
盯着看了许久,又伸出手掀开镜子,两个多月前在阿姐镜子后留着的黑符还在。
当时是孟夏,现在却已然是仲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