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在心里告诉自己好几次,不能那样没骨气地一直想着他,可当卓虞洗漱完毕准备就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又朝着院门看去。
她这个院子就在尉迟靳所住的惊风阁旁边,要是他回来了,肯定会从院门口走过的。只要她站在房间门口,一眼就能看到。
卓虞心中有些期待能够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大概因为过了今日,他们就可以着手准备她以另外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人前的事情。到时候她就可以以原本的女儿身示人,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只是可能正如井言所说的那样,新皇登基酒宴延绵,直到明月高悬枝头,她还是没能看到尉迟靳的半点身影。
卓虞难免有些失望,她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边准备转身回房间去休息。
她不是那种苦情话本里的女子,不会傻到只是为了等个人就那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他要明日才能回来,莫非明日清晨她就要顶着一脸的憔悴去迎接他吗?
卓虞心里比大部分女子都要想得清楚,然而她才刚刚转过身去,却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冷风,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带着几分酒气的温热呼吸洒在卓虞的耳畔,与那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交融在一起,无端多了些暧昧的气息:“明明都已经等我这么久了,为何不肯多等一会儿,就这般没有耐心?”
并非是质问的语气,而是带了点微微的笑意。就算卓虞不回头,也能想象出此刻他的脸上带了怎样的柔情。莫名地,明明滴酒未沾,卓虞却感觉自己仿佛也跟着醉了。
只是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他这么久,原本的失望还没彻底散去,此时再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有些不高兴了,于是噘嘴轻哼:“反正等再久你不也不知道吗?与其漫无目的地等你回来,还不如好好照顾自己,不然生病了也没人会心疼。”
她本来只是嘴硬的成分居多,也并非真在抱怨。然而对于她的话,尉迟靳向来都是能听进去的居多。
只见他挑了挑眉,忽然一下将人横抱起来,脸上带着几分轻笑:“要别人心疼做什么,我的妻子,有我一个心疼不就够了?”
卓虞压根儿没想到他居然会来这么一出,在双脚腾空的时候还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赶紧抱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等反应过来之后,她抬头瞧见尉迟靳带了点戏谑的眼神儿,这才终于明白这厮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不由得嗔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庆幸她为了等尉迟靳回来,早就把井言支去睡觉了。不然要是叫那恬噪的丫头瞧见了,只怕明日一早就要跑来细问她了。
井言年纪不大,虽说身手很好,但毕竟也只是个不懂男女之事的小丫头。到时若真来问她,这类亲密举动在外人面前难以启齿不说,只怕她也不太能解释清楚。
其实尉迟靳原本只是见不得她在外头吹冷风,没有生出别的心思来,眼下见她这样有些走神的模样,便像是惩罚一般,忍不住低头轻咬了一口她柔软的唇。
“待在我怀里都能走神,莫不是真看上了哪家俊俏的小郎君,正想着如何去与人家幽会呢?”
虽说方才羞赧了一阵,不过眼见四下无人,卓虞的胆子边也大了不少。听见尉迟靳明显是调戏的话语,不甘示弱地哼哼回去:“要真瞧上别家的小郎君,我早就跟着人家走了,哪还能让你抱着!再说了,说起俊俏,只怕这天下没人再能比得过你。我又不是眼瞎,何须放着身旁的鲜花不摘,非要去扯根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