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靳之前还总是同自己说着要多几个皇子同听儿作伴,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回回自己提起此事时,尉迟靳却改口道这皇子多麻烦多,生一个已经够了,不愿让卓虞再吃苦这些话。不过自己每每询问薛云,对方都说自己身子无碍,莫不是自己想的太多?
生下听儿之后,卓虞便愈发觉得这日子过的快极了,想必是自己一门心思扑到听儿的身上,眨眼之间听儿都已经五岁了。听儿虽说是皇室唯一的血脉,可因没有后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从小便被卓虞和尉迟靳教养的极好,十分聪慧。三岁识千字,五岁便精通诗词歌赋,更是继承了尉迟靳对武功的天赋,小小年纪射箭功夫便十分了得。
“皇后娘娘,您瞧着咱们太子的模样多俊俏。眉眼真是像极了娘娘,可看上去简直像咱们皇上小时候的模样。”井言说着便将茶水递给卓虞,卓虞看着不远处正在同侍卫们玩闹的听儿笑着说:“还是不希望他做未来的储君,官场深似海,若是他能一直这么天真无邪便好了。”
“娘娘你说什么话呢,听儿是您同皇上唯一的子嗣,必然是要继承大统的。不过奴婢还是头一次瞧见像娘娘同皇上这般恩爱的人儿,现在民间不少把娘娘同皇上当作是这姻缘神,据说拜上一拜,二人便可同皇上娘娘般这般恩爱。”
井言说的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事实确实如此。话说家和万事兴,这尉迟靳同卓虞感情这般好,也算是做好的表率,举国上下都是十分喜欢这对开明的皇上和皇后的。
卓虞听到井言的话笑了起来,转而又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微皱眉头:“井言,这都五年了,我怎的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想必是之前的身子还未调理好?孩子本就是上天的恩赐,娘娘也不必过于着急了。”井言也是有些好奇的,按理说二人如此恩爱,怎得到现在还没有子嗣的消息?
若是头两年,卓虞定然也是这么想的,可一想到尉迟靳每每提及此事有些避而不谈的态度,卓虞便想着要仔细问问了。
卓虞先是吩咐了井言要她偷偷从宫外寻一名信得过的郎中,让她悄悄带到自己的跟前。自己毕竟是一国之母,大局考虑之下,井言便把郎中的双眼蒙住,带到了卓虞跟前。
“听闻先生医术了得,妾身特地让人去请。因妾身相貌丑陋,难以入目,才让先生蒙住双眼,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老夫自是清楚,您的身子有何不适?”
“妾身几年前诞下一儿,元气大伤。无奈门衰祚薄,只愿延绵子嗣,不知还有希望?”
“待老夫帮夫人号脉即可知晓。”卓虞便把手伸了过去,那郎中一手摸胡须,眉头紧锁,看样子情况并不乐观。
“夫人,恕老夫直言。以夫人的身子,能调理如此已是不易,若是想要孩子,怕是不能了”
卓虞的心里早就想到了,现在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也没有太过震惊,但确实有些失落。这郎中接着说道:“不用夫人说,老夫也是知道夫人并不是寻常家的女子。当初夫人怀有麟儿事气血大伤,按理来说定然是要身染恶疾。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夫人的身子却同常人无异,看来着实费了不少功夫。这女子生产时所亏损的元气是难以补回的,还请夫人放宽心态。”
卓虞是清楚这些年尉迟靳是如何体贴入微的照顾自己,可薛云是御医,不可能连这都看不来。怪不得每每同尉迟靳说想要再生一个时,他总是说孩子多可不好,想必他也是知道内情的。卓虞谢过郎中,又赏赐了好些东西让井言把他送了出去。
“娘娘,这……”井言回来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宽慰卓虞。卓虞却开口道:“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心里都是清楚的,不必担心。”卓虞此时想着等尉迟靳回来,定要问问为何他一直不说此事。
尉迟靳批完这一天的奏折便照旧立马回到凤仪宫去寻卓虞母子,二人虽说已成亲这么久,可这感情却是一日比一日的好。待他到的时候,井言已经照旧布置好了一些吃食。还未等尉迟靳踏入这凤仪宫,一个黑色的影子便扑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