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宫里那些个当值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的站在门外都打起了盹儿。那门外的金鼎式铜香炉中的檀香早已燃尽,这会儿子旁人也想不起去拿些檀木添进去。在奉天殿内,只有尉迟靳和司徒衾两个人在里面待着,二人背对而站,个个眉头紧锁,怕是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问题。
尉迟靳自登基以来,为在短期内稳固朝廷,忙到深夜已是常态,不过司徒衾怕是习惯了早早休息,一会儿功夫便打了五六个呵欠,那眼泪是擦了又擦,止也止不住。
“皇上,事已至此,还望您早日定夺,否则多拖一天,便增添一分隐患。”司徒衾随手搬来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再不缓缓,自己怕是要摔倒地上睡着了。
眼下北国与赵国似有结盟之意,天下三分,三国鼎立,本是相互制衡。可眼看着吴国一家独大,北国与赵国怕是有些忌惮。据线人来报,近日北,赵两国来往密切,大有联姻之意。
若说这赵国,本也就是个北国实力一般上下的国家,远不及吴国,可若是合两国之力一同对付,吴国怕是没有多少胜算。
当务之急,便是要从中阻止北,赵联姻,最好还让对方彼此产生嫌隙。
对于这件事,那些个身居要职的官员都提议让吴国与赵国和亲,一来是把赵国趁机笼络过来,二来也解决了尉迟靳的婚姻大事。
尉迟靳自然是万分不情愿,他虽事事以大局为重,可偏偏这件事上绝不让步。司徒衾也劝说了,大可以像当年卓虞那般,娶回来就放着,不碰便是,可尉迟靳却如孩童般固执,坚决不同。如今又暂时没有别的法子,只得拖着司徒衾与他在这里一同想对策。
尉迟靳坐到宝座上,用手摸了摸那上面雕刻的宝象,这宝象的寓意是保佑吴国的黎民百姓生活安定,免受战乱。当初卓虞都可以牺牲自己,如今自己站在她的位置,也不得不妥帖。
“可我想要的,自始至终唯有她一人。”尉迟靳自言自语道。
“卓虞如今下落不明,你怎知她是不是故意躲着咱们不肯见面?”司徒衾突然开口。
“她千方百计地想要逃出这牢笼,而我们又非要将她抓来在这里待着。”
“若是她肯,那一日她便不会从你府上逃走,更不会丢下客栈不肯回去!”
“够了!”司徒衾的这些话句句戳中尉迟靳的心口,把他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用来说服自己内心的谎言瞬间击溃。
是啊,若是她愿意,便早就好好留在自己身边了。如今自己非要用千百种法子去把她寻回,若是她不愿,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
“传令下去,连太尉不用再管边关事宜,让他权准备朕与赵国联姻谈判之事。”尉迟靳紧闭双眼,十分不愿面对这无可奈何的现实。
“皇上圣明,臣明日一早便通知连太尉。”司徒衾跪在地上,收下圣旨。
司徒衾快要退下时,尉迟靳突然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