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卓虞一直在外面奔波,怎么可能有那个时间和人脉去调查那些朝臣们的罪证,甚至她都不知道朝中到底哪些人犯了什么样的事儿。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证据,都是尉迟靳和司徒衾先前就调查出来的。本来是为了防止这些人会被太后或者卓思宜所收买,却没想到卓虞还能这般顺利地回到皇位上,索性就干脆拿给她当做清理朝堂的依据了。
听到司徒衾的话,卓虞忍不住笑笑:“这还不是得多亏了你们,若非如此,就算明告诉我朝中蛀虫有哪些,只怕我也无从下手。”
这话的确是不假。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说这个比喻放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对,不过其中的道理却是一样的。
她的话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次本来也就只想先把罪大恶极的人先清理一番,至于剩下那些小打小闹的人,我暂时没想动。谁知他们反倒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
只要入了朝堂,手脚绝对干净的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更何况前些时候朝廷接连几番动荡,哪怕真有那样忠诚正直的人,在长时间的动荡中,也差不多都被拉下水了。
就算卓虞真有这个心思要把所有贪污的人都严惩一番,先不说文武百官这么多人挨个惩治下来需要多长时间,就单单是如今朝中可用之人只余一半多,她也暂时没办法动他们。
“原是想把今年的科考提前的,挑些新的可用之人,好把朝中那些老蛀虫给换掉。只是看眼下这情况,我要是真这么做了,只怕朝中不少大臣都会私底下联手给科考增加难度。”
卓虞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这般心眼儿跟胆子一样大小的朝臣实在是失望透顶:“算了,科考一事,还是按原来的时间举行吧!”
她考虑得很仔细,这一点尉迟靳和司徒衾自然也都想到了。
司徒衾安慰她:“无妨,索性如今朝中最大的蛀虫已经被清理掉了,这般威慑也应该能再震慑他们一段时间,足够撑到科考开始了。”
尉迟靳点点头,接下他的话说道:“既然眼下最着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也该着手处理卓思宜了。”
一提到卓思宜,方才还一脸风轻云淡的司徒衾神色瞬间变得冰冷下来。尉迟靳不准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卓思宜那日满嘴谎话想要争夺皇位这是有目共睹的,朝中那些大臣就算再怎么糊涂,此刻也该对她心存芥蒂了。若是我们在此时把处理她的事情放到明面上来,想必几乎没人会说什么。”
他说出这番话,明显是仔细考虑过的。卓思宜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别说如今的司徒衾一心想要杀了她给小福子偿命,就算换做任何一个不相干的人,也会想方设法处置这个草芥人命之人。
卓虞原先一直都顾念着她与卓思宜之间的血缘,因此对她很是宽容,可这一路走下来,她亲眼看着后者犯下无数无法饶恕的罪过,她也实在是无法忍耐下去了。
卓思宜的那些错事,随便挑出一样来,都足以让她永不可翻身。这一点卓虞心知肚明。可偏偏她没那个人脉,先前又远在赵国,愣是一点儿证据和把柄都没抓住。
她偏头看着两人,像是想要打破这忽然有些压迫的气氛一样,用比较轻快的语气开口道:“看你们这般胸有成竹,应该是有准确的方法了吧?这事儿可别指望我,我手里没有卓思宜那些破事的半点儿证据,最多也就只能在你们把这事提出来之后写个圣旨。”
听见她的话,司徒衾像是还在思量卓思宜的事情,暂时没有回答她,反倒是尉迟靳神色如常地点点头:“你且放心,我们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只待明日早朝时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