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里,周围墙壁透出的气息是凉的,声音在这里会被放大......
――“呜...,呜...”角落里,一个还能看出来是个少年的人摸索着在地上爬行,他身上的衣物单薄,仅一件衬衣,很大,很干净,跟身上伤痕交纵的皮肤有着鲜明对比,从他爬行颤抖的状况来说,他很冷,如果他还能看得见,应该会后悔自己现在向这个方向爬去的行为,也许是因为在其他地方总感到不安,所以才向这里爬来吧。
――炉子里生的火似乎并不能把这间地下室捂热,但它的存在依旧很显眼,一旁桌上的刑具七杂八向的乱放着,有一个单独的空位上被随意放了个骷髅头套,这个头套的主人正坐在一把椅子上,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把小刀,他保持着沉默触碰着锋利的刀尖,尽管昏暗的灯光照不清他的脸,但他也让人异常熟悉。
炉子里的火平稳的燃烧着,秦严明把刀尖放了上去,很安静,从始至终他的动作都没有声音,他静坐了很久,没有分过目光去关心地上爬行的人。
萧何向前的手顿了顿,然后又继续向这里爬,他只是太冷了,想靠火炉近一点,一点,他呆滞无神的眼睛习惯性的睁着,没有一丝清明,在这里他不知道有几天了,眼睛基本就在这几天竟到了失明的程度。尽管已经有了前几次的实例,他依旧对此有着莫大的恐惧,
再等会儿,那个人好像就快回来了;
火炉带来的微弱暖意散了些萧何身上冰冷的僵硬,他停了会儿转了方向,往另一边爬去,他听到过那人拿药喂他时将药摆放的位置,他想偷偷把药倒掉,这简直是一个愚蠢的行为,...但没有其他办法。
萧何的手小心翼翼的向前伸出,摸索,碰到桌子腿,他再度确认了一番,支着身子攀到桌沿,还没有伸手找那瓶药,刀跟桌子相碰的声音就响起,他被人抓住了一边肩臂,被硬扯开桌边,
有着什么东西怼开他的嘴,逼着他喝下去,
“唔...唔!...”
秦严明冷漠的眼神不带任何怜惜,他紧扣着萧何的后脑,抬高了萧何的下颚,拿着药往手里人的嘴里灌,萧何盲目的抓住他的手,使劲推拒,可秦严明没有情绪,没有一丝波澜,尽管药从萧何嘴角流出了不少,他依旧这般强行投喂,手上的力道不狠,也不轻,
――“唔咳!...嗯...唔”萧何使劲推扯秦严明的手,他仰着头呛吞了不少,对方松力,他后侧倒地,空了的药瓶被随意扔在地上,咕噜滚动了几声后停住,
萧何连咳都强忍下来,慌忙用手往嘴里使劲扣弄,他呕了几下就忍不住咳,然后再弄,被弄出来的药远不及刚刚的四分之一,他被自己搞得眼眶通红,泪水满了就溢出来,“呃――咳,咳咳....”
他不知道这个人还在,明明他听到对方走了的,明明听到对方走了...
秦严明扔了瓶子没管地上费尽心思呕药的人,他的步子这时候才有了声响;
桌子上不止一瓶药,他在这些药中挑挑拣拣,萧何还在地上,那边隐约传来呜咽,和忍不住的哭呛声。
前几次萧何也这般,他为了把药都吐出去已经不管动作是否标准,喉咙即使再疼也没有停过,――除非真的再也呕不出来;
“咳咳――咳...”他咳着咳着,地上莫名就有了血,但他看不见,嘴里应当有血的铁锈味,但他依旧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