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把声音再调大些。”
“您也感兴趣?哈,好。”
“下面我们来关注昨晚晟陵市第一医院的管道爆炸事件。晟陵市第一医院于昨晚八点整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该事件已被确定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目前恐怖袭击者已经被逮捕。经调查已经确认此次恐袭惨遭杀害的人员名单及经过,诺贝尔奖得主成果教授因病匿名住院接受治疗,爆炸发生时房间内部八位探病科研人员以及靠近门位置的夜间保安人员在内,共计十人惨遭不幸,幸……”
“咳——咳——”孙金剧烈地咳嗽着,一旁的赵晓娟赶忙轻拍着他的后背,司机则把频道关掉了,他怕大爷再要生气。
已是接近落日,沿着坑洼的路,磕磕绊绊的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路的两旁植满了书,林子里不时传来鸟鸣,一道清泉在路边流淌。
“我老了以后打算就找个这种远离喧嚣的地方住下,多好啊!”年轻的司机张望着两侧,笑着回头说到。
“对对对,可好了!”孙金听这句话提起了精神。
一旁的赵晓娟沉默不语,她已经忘了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时候像这样失去生气的,她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失去梦想的,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只会挤出笑容的,她忘了她曾经多少次试图沿着这条路逃出去的……她唯一确信的就是,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出这里,从几十年前那个年轻,朝气蓬勃,怀揣着欢喜和梦想的少女选择来到这个偏远的村子支教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逃不掉了。
太阳落山了,赵晓娟紧紧盯着那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消失在远处隐约可见的村子上。司机打开了车内的灯,她只觉得刺眼。
晚上8:43。
“咳!咳咳!咳——咳——”孙金咳嗽的更厉害了,手里的小缸里是他吐了一晚上的掺杂着黑色肿块状颗粒的液体,如果说那种东西也可以叫做痰的话。
“咱明天一早再去医院。”赵晓娟拧干毛巾,然后轻轻地敷在孙金皮肤发黑的地方。
“不去了,治不好!咳——咳——,让隔壁村的……,咳——,刘神婆来……,咳——咳——,施个……,咳——”
“别说了别说了,歇着吧。”赵晓娟赶忙拿过一碗药汤,想让老伴喝掉,却被他推开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赵晓娟推开门,发现是隔壁老王。
“我听他一直咳嗽来咳嗽去,是不是快不行了?”时间久了,这些话晓娟也明白,他并没有恶意。
“今天从医院回来就有点咳嗽,现在更厉害了。”
“要不要我找人来帮个忙?”老王听着声音也是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