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里走,巷子尽头的最后一座宅子就是。”秦二叔提步,带着他们往巷子深处走去。
路上,遇见不少听见动静,出来看热闹的邻居,见秦二叔夫妻都穿着棉面的新袄子后,立刻说着各种讨好与打探的话。
秦二叔大多不理会,有难缠的,他就叫道:“城里巡逻的队伍还没撤,想好好过年的就别来找茬,否则老子送你们去牢里过年!”
三教九流的,最是明白利弊,听罢不敢再纠缠,只抱怨一句:“呸,有啥好得意的。”
半刻多钟后,秦家人才来到最后一座宅子门前。
“哟,恭顺,真的是你们回来了!”好几个男女是哆嗦着脚,在门口等着他们,目光扫向秦爷爷他们,热情的招呼着:“是恭顺他亲爹吧?快进来。”
“诶,多谢。”秦爷爷跟姜大郎护着秦小米,进了宅子。
这宅子挺大的,可每间屋子都很破败,且一座宅子里,是住了十几户人家。
赵家租了第一进宅子的两间倒角房,是又矮又小,好像还是后头加盖的,所以墙面是跟南方的墙面一样薄……在东北州,墙面最少要半臂厚,这种巴掌厚的南方薄墙面,根本抗不了寒,屋里就算有火灶床,也依旧不暖和。
秦爷爷立刻道:“老二、老二媳妇,你们收拾收拾,替赵家搬家吧。”
然而,他扫视一圈,屋里是连半捆柴都没有,更别说棉被了。
“老二,你们就是这么过冬的?”秦爷爷哽咽了,没想到二儿子的日子过得这么苦,真真是家徒四壁。
秦二婶忙道:“公爹,回来取药包那天,儿媳已经把棉被、家伙什等物,全都托给严大娘家保管了。”
“恭顺老弟、恭顺弟妹,你们回来了。”严家大儿媳是欢喜的看着他们,又道:“东西都在我家里呢,你们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搬出来。”
咋不让秦二叔他们进屋搬?
秦二叔觉得不太对劲,是道:“嫂子,严大哥呢?又去抗货了?严大娘可在家里?”
严大媳妇一愣,很快笑道:“是,他们父子三个都去抗货了,婆婆在屋里歇着猫冬呢。”
秦二叔皱眉:“咋歇着了?可是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