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叔又挑眉斜了我一眼,“话多,教啥学啥。”
后来在我端茶倒水,软磨硬泡之下,我才知道,兆叔口中欠的那个人情,是欠我爸的。
很多年前我爸帮了兆叔一个大忙,具体是什么兆叔没说。
兆叔只和我说了一句,就算让他给岑家当牛做马一百年,都还不完我爸这个人情。
当然我只觉得兆叔在夸张,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兆叔还是说得保守了。
“那兆叔你不地道,你为什么不早说,还讹了我一碗面。”
我刚给兆叔的小紫砂壶里填完了新茶,嘴里嘟囔着说道。
兆叔坐在他的藤椅上,前后晃悠了几下,才缓缓的说,“要不是你请我吃的那碗面,我也不能将你带回来。”
“就算是我欠你爸人情,我也不能教你点什么。”
“也正是因为我吃了你这碗面,我承了你的情,所以才能将我这点手艺传给你。”
“这是规矩,说破了天,也得遵着的规矩。”
晚上躺在床上,我并没有因为四周少了那些盯着我的眼睛而感觉到轻松多少。
爷爷跟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兆叔,可以相信吗?
狐仙娘娘让那条蛇过来传话,西南走遇贵人。
所以,兆叔究竟是不是我的贵人。
在这个平静的夜晚,我心中似有万丈波涛。
看了看枕边的背包,包里放着我妈留给我的盒子,暂时先这样,过两天我就带着婚书去姚家,虽然说十八岁的时候成婚,也就还有一年,先去培养培养感情,也不是不行。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才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