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某个下午,放学后路过小卖部,里面摆着的老式收音机里就会传来这种婉转的曲调。
苏万吹完一曲,解释道:“这首曲子叫做《回家》。据说在70年代,纽约有一位刑满释放的男子。当他坐在回家的长途汽车上时,离家越近却反而越不敢抬头看。大家都以为他是近乡情怯,但其实是因为在他进监狱前,曾写信给自己的妻子,告诉她如果还愿意等待自己,就可以在镇上的老橡树上系一根黄丝带。他不敢抬头,是因为不确定还有没有人在等他,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看到了那棵橡树上被挂满了无数的黄丝带——不过这是一部小说里的故事,与这首歌无关。”
“与这首歌无关,你为什么要讲呢?”
“因为它同样是一个关于回家的故事。师父说您这两年在这里安家,我觉得很意外。总觉得年初在北京时见您,和现在又不太一样了。但在这里看到您二位以后,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我看了看他,这小子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而且别有深意,他说的是二位,不是三位。
我说道:“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留下来,雨村是个会让人心生留恋的地方。”
苏万看着我笑了:“我带了帐篷和一些睡袋,听说这里的可利用面积比较拮据。”
什么叫拮据?我对他道:“你跟解语臣他们待久了,难免沾染资本主义的恶习,需要到田间来体验生活。今天就算给你放假,明天就开始干活吧。”
苏万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最终竟然把话题引向了这里。
我窃喜,问他解语臣什么时候来。他看了下手表,距离定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们会准时出现,就起身去外面招呼服务员可以安排上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