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期间下了几场雨,古树经过风雨洗礼,跟这片大地渐渐生长的融合起来。
不下雨的时候太阳毒的很,打完地基后我再看那群张家人,全都已经晒黑了一圈,光着膀子聚在树下,个个身上烧着形态各异的纹身,像某个难民集中营里放出来的廉价劳工。
接下来就是地基保养的工作,施工队的钱张海客已经一次性支付清了,之后我们暂离雨村,也许回来后民宿的雏形就会盖好了。
满月宴定在明天,我照例搬着躺椅,躺在树下喝茶看天,就听到杨好他们围在一起聊天。
余光瞥见杨好快速看了我一眼,说道:“吴邪太快乐了,应该给他找个班上,不然——”
不然什么?我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说完,杨好闭了嘴,苏万小声接道:“不对,应该让他去考研。”
我眼角抽了一下,小花和瞎子从远处走来,朝我招手,“去接个老熟人。”
我搓了搓手,站起来,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了。
三个人一路步行到村口,远远就看到秀秀提着大包小包站在村子门口的黑板报前,指着上面贴的红纸,“哥,你现在都这么接地气了?”
我接过她的包背在身上,往黑板上看了一眼,脑门上青筋爆了一下。红纸上明晃晃写着:张家吴邪满月宴,诚邀您参加。一看就是张海客的手笔。
刚要发作,就听到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叫了我一声“大哥哥”,回头一看,才看到一个年轻小姑娘站在秀秀后面,被电线杆挡住了。
看了她半天,我忽然一拍脑门,“陈珏?”
陈珏点点头,走过来朝我鞠了个躬,我揉揉她的头发,心说大姑娘真是一个季度一个变化,不穿民族服,之前被割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干脆剪成了短发,一下子我还真没认出来。
她跟小花和瞎子挨个打了个招呼,之前也算见过,彼此之间虽然不熟,但到底是孩子,而且还是小姑娘,几个人对视一眼,忽然就有种长辈心态,比起面对黎簇那三个小子,还是姑娘家省心的多啊。
我看向秀秀,打趣道:“秀总,这是打算把小姑娘收到霍家了?”
秀秀笑起来,吐了下舌头,“哪儿能啊哥,我就是顺路,黎簇给她在北京找了个学校,小花哥哥不放心,我就帮着打点下咯。”
我心说果然黎簇靠不住啊,看了眼小花,他没什么表情,好像这种感天动地的大善人之举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