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闻声好奇的探头过来,“什么宝贝?”
等他绕过来把脸凑近对准那堆头发,我迅速用刀背挑开,同时大叫一声,接着就愣住了,哪他妈还有眼睛,头发下根本什么也没有!
但胖子不明所以,他被我的喊声吓了个激灵,往后一弹,踩在我脚上。我吃痛,一个踉跄也没站稳,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蹲在石板边的闷油瓶脑袋上。
卧槽,这不可能。
我眨眨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胖子立马敲了我一下,埋怨我刚才的行为太幼稚,我只好做了个先分析的手势,然后连忙低头朝闷油瓶笑笑,就想从他头上跳下来。
闷油瓶抿了下嘴,忽然伸手抓在我大腿的位置,我一个哆嗦,立马抽了下腿,他又用力捏了一下,疼得我龇牙咧嘴,这才松手。
我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讲了我刚才看到的东西。闷油瓶没有看我,站起来先用手电照了照,然后拽了拽那堆头发,忽然眼神一暗,直接两指并拢插进那对眼睛之前出现位置旁的缝隙里。
一道,两道,三道裂缝,接着,整个石板从他手指的位置裂开,就看到那石板中间,镶嵌着一具干瘪的尸体。
那尸体完全被封在石板里,已经彻底干化,尸骨和石块几乎长在一起,一碰就碎。我注意到它的姿势,非常奇特——是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低头俯视的姿态,头和脖子的部位完全分离,整个头骨眼眶的位置有骨裂过的痕迹,但很难看清。它两只手骨紧紧交叉在一起,里面嵌着一块铜牌。
闷油瓶十分小心的将那铜牌从尸骨指间取了下来,就看到上面刻着两排字,是竖刻的文字。我们凑过去,打起手电仔细观瞧,胖子看了就抠脑袋,说道:“怎么都是些鱼虫鸟篆的天书,看得懂么,这是什么文字。”
我看了看,只能摇头,就道:“楚国的文字和吴国很像,既然是楚王墓,那应该很接近古越文字。”
我对古越文字的理解很少,只知道有篇楚辞名为越人歌,全称叫越人拥楫歌,但其实那是由古越语翻译成古楚语的诗歌,我只记得其中有一句音译过来是“滥兮拚草滥”,意思是指今日何日夕。现存的直接记述古越语语音的文字记录更是少之又少,据说古越语和现在的侗台语族诸语很接近,但可惜它没法给我们语音播报,否则能省不少力气。
想着我就集中注意力,去看那尸骨头颈分离的位置,这次我们三个人出奇一致,显然都没打算在不擅长的领域白费力气。当下胖子就给铜牌拍了张照,顺手塞进口袋,指着那尸骨脖子的位置道:“这是个吊死鬼。”
“怎么说?”我用眼神询问胖子。
“这你就不懂了。”胖子用手在它脊骨往上的位置比划了一下,“我还能告诉你,这尸体是先吊死再砍头的,来,你过来看。想象一下,绳端固定于高处位置,打一个死结,再从脖子位置绕到前面交叉,两端绳子左右分开,沿着你两边下颌角,还有你颞骨这个位置从后往上提,你死了以后脖子是不是就这样的。”
我心说这尸体得有上千年了,你他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怎么不去阴间应聘个法医当。但想了想就知道胖子分析的对,于是也没打岔,继续道:“那你再给分析分析,这具尸体为什么被封在石头里,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方向。”在一边沉默的闷油瓶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