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把包里最后剩的水和半块压缩饼干拿出来,对他们道:“我先去前面探路。”
胖子瘫坐在地上,喘着气休息,我看了眼闷油瓶,他站在一处石头上抬头看天,背后的绷带上已经被血浸透了。
我没再说话,背起包继续往前走,此时前方的路已经变得非常窄,再走了一会,我就停下了脚。
头顶上方出现了一线天,山体之间的缝隙开始变得极其狭窄,我艰难挤过去。里面出现了一个大约几平米的狭小空间,抬头往上是完全垂直的悬崖。想从这里上去已经不是倒角度的问题了,崖壁上根本没有可攀登路线,就算是习惯无保护措施的专业攀岩者也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我四周看了看,地上只有一口特别浅的小水坑,是岩壁上的水滴下来积蓄而成的。再往上视线被山体遮挡,只有一点星光投下来。
我走回去叫他们,三个人一起来到这片区域。
这次根本没带攀岩装备,只有我搜刮植楠他们的物资时拿了把登山镐。闷油瓶接过,上去试了一下,大概到50多米的高度他就开始往回爬,跳下来把登山镐递给我。
我一看,就剩个把了,问他:“镐呢?”
他抬头看了眼崖壁,我一看心就凉了,只有半个锄尖还卡在上面,这里的岩石硬度太高,根本没法打点。
胖子提醒道:“先清点装备。”
我苦笑看他,还清点个屁,我们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了,水我倒不担心,但是吃的只有半包压缩饼干,和两盒馊了的青椒炒饭。
且不考虑后者吃完会不会拉的问题,这些物资根本我们连三天都撑不过去。
忽然我就有一种当时在天顶下拍照的感觉,浑身一凉,脑子几乎已经不转了,很久后我忽然道:“我得再回去看一眼。”
闷油瓶跟我一起,一路上我们几乎不说话,重新沿着来时的路线走回去,不知道多久后他忽然停下脚,回头看了我一眼。
顺着他的目光我就看去,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雕像不见了,偌大的雕像居然就直接凭空消失了。
整个地上只躺着几口棺材,里面是张家人的尸体,手断口的位置很熟悉,一眼我就知道是我切的。
我操,我头皮开始发麻,看了眼闷油瓶,他对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