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从南洋霹雳州,也就是马来西亚的一片南方热带雨林开始的。
大约在清朝末年,盘花海地区连续发生沉船失踪事件。
时任南部档案馆外姓特务的张海盐,也就是现在的小张哥,前往当地调查该案。
案件扑朔迷离,但他最终还是发现了,当时的军阀莫云高,在从沉船中大量提取瘟疫病毒。
我跟胖子对视一眼,后面的事情不用说我也知晓几分。当年调查老九门时,听过这段往事。大约在1900年前后,西南军阀大战时,莫云高误入了一个瘟疫区,濒死之际,一个过路人用自己的血救了他。
这位好心的过路人现在就坐在我左手边。
我看了闷油瓶一眼,接道:“这段故事我已经知道了,小哥救了他后,他于是觊觎起张家的秘密,从沉船中提取病毒,是为了再次散播瘟疫引小哥现身吧。”
小张哥点头,忽然他语速缓了下来,“我可能还是有点不适应,这样去讲这段往事。”他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感觉到有些陌生,但似乎这个笑容本就应该属于他——“其实我不是一个人调查的那件事,当时与我一起的,还有一位朋友。在任务的最后,因为一个很小的失误,我们被困在礁石上整整一百八十天。当时困在那里的除了我们,还有几百个劳工,幸运的是,走出来的只有我跟他。那座礁石,小到几乎没有落脚的位置。”
我愣了一下,忽然胖子怼了下我的胳膊,递给我一个眼神。
瞬间我浑身血液就凝住了。
几百个人困在一个礁石上整整半年,吃什么喝什么?最后留下的为什么只有两个人?
答案不言而喻,我压下了自己的表情,看着小张哥,轻声道,“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小张哥恢复了往日那种轻狂的神情,“那时候站在礁石上,每一天数着夕阳过日子,我把我们想象成一艘船,风浪和雷雨都是我俩的消遣。直到走出那片礁石,后来,瘟疫的问题解决了,但有个问题我时至今日也从未解决过。”
他看着我,眼神暗了暗,“我没有锚了。”
我呼吸猛的一滞。
“所以我一直觉得,盘花海礁后,保持沉默是一种野蛮人的行径。”小张哥话锋一转,继续道:“在莫云高策划那起沉船案的时候,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一罐神经毒气,可以破坏张家人的血液。而我的干娘,不慎吸入了那种气体,于一夜之间,迅速走向衰老。”
大约在1925年之后,小张哥和他的干娘张海琪一路南下,找到张千军,一同踏上了寻找闷油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