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邹公之言,说的对啊。”
尽管不满,但钱谦益表面却没有变化,轻咳两声道:“似吏部尚书这等要职,岂能一直这样空悬?先前本官所呈那些奏疏,就是希望陛下能有所警醒,只是陛下却都留中不发,依着本官之建,此事要换个思路才行。”
钱谦益在这里侃侃而谈,邹元标却微微皱眉,其实对钱谦益,他是略有不满的。
当初要不是他上那几道奏疏,或许朝局就不会那样复杂,涉及吏部尚书的会推,也不会一次比一次激烈,可奈何钱谦益上的奏疏,写的那叫一个漂亮。
即便一些人敏锐觉察到钱谦益,也有想角逐吏部尚书之意,但这些想法和心思,也只能藏在心底。
你可以说钱谦益没有气节,是典型的利己投机派,但不能否认钱谦益的文采,文坛大家的名号不是白给的。
“那依着钱公之见,该如何规谏呢?”
赵南星想了想,看了眼邹元标,对钱谦益说道。
几场会推下来,从最初没有钱谦益之名,到有了钱谦益之名,且位序不断靠前,东林党内的一些人,都能瞧出某些人的矛盾和争斗。
吏部天官之位,或许比不了内阁大臣耀眼,且担任此等要职,是绝不可能进内阁的,但架不住其管着官帽子啊,真要做得好,就不提群辅怎样,即便是次辅都比不了,甚至首辅都要拉拢。
钱谦益也有想法啊!!
一个礼部右侍郎,哪有吏部尚书好使,这要是能谋得此职,那钱家于江南的地位,必然是不一样的,当然似这些想法,钱谦益都没有讲出,而是用实际行动在谋势。
周嘉谟请辞此职时,本就有些不情不愿,奈何朝局多变,出于某些考虑和交换吧,才最终有了这一幕。
东林党凭借国本之争,拥立光宗皇帝御极,尽管中间出现些风波,光宗皇帝意外驾崩,不过在迅速调整后,便借移宫风波,迅速拥立今上御极,明确即位诏,这让东林党渐有第一朋党之实。
或许新君奉遗诏继位后,表现和当初有较大区别,但一个事实从没有改变,大批东林党起复成为事实,不过人的欲望是无穷的,过去屡遭齐楚浙党等派打压,这使得东林党的内部需求,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
凭什么伱坐这个位置,而我却只能坐那个位置?
诸如这些情况变化,加之外朝的局势不定,这是刘一燝、韩爌他们,所不能彻底压制住的。
“诸君是否还记得,数月间被传召进京的福王?”见众人都看过来,钱谦益撩了撩袍袖,不急不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