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笑笑,看向朱聿键他们,“倘若凡事都一棒子打死,那干脆什么事都别做了,有警觉这是好的,不过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
“想了解一个人是否忠诚,光靠嘴去说,靠眼去看,这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人与人是不同的,难道不把忠诚挂嘴边的人,就都是不好的吗?亦或把忠诚常挂嘴边的人,就都是好的吗?”
朱聿键、朱由检他们陷入到沉思。
“真正想了解一个人,不是光看他都说了些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些什么。”朱由校继续说道。
“人活于世,总是要追求些什么的,或为名,或为利,或为权,或为色…总之是要占一项的,真要遇到什么都不占的,那别犹豫,直接干掉就行了,若是干不掉,那就远离他别去招惹。”
“这百态的人世间,容不下那么多的圣人,即便是朕,也从没有觉得自己就是什么圣人。”
听到此言的众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这话他们能听,能分析背后的逻辑。
不过却不能讲,更不能去想!
“说回正题。”
朱由校撩撩袍袖,转身看向眼前舆图,“刘兴祚、李延庚他们能够选择在此等形势下反正归明,即便是身处在绝境之下,他们也不会再度投效建虏的,因为他们比谁都要清楚建虏的凶残。”
“对于叛徒,建虏向来是心狠手辣的。”
“不要拿李永芳、佟养性这些二五仔,去直接跟刘兴祚、李延庚他们比较,据朕知晓的情况,刘兴祚投效建虏,那是迫于所处环境才做的,个人在动荡的时期,首先考虑的是要活下去,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让他们去讲究情怀,去讲究报效,你们觉得这现实吗?”
“再说李延庚,其父李永芳叛明投效建虏,作为子嗣的他,处在那时的境遇下,他能做什么选择呢?”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对应的代价,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逃避不了的,而刘兴祚、李延庚他们付出的代价,就是备受内心的煎熬,他们是汉人,跟崇尚杀戮的建虏,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朱由校是挺看重刘兴祚、李延庚二人的,除了他们在原有时间线上,用行动去做的种种事情外,更多还有用他们削弱建虏,削弱朝鲜的考虑。
做了错事不可怕,谁都不能确保自己不犯错,但是要一条路走到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该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