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的朱由检,讲明了自己的想法,“不说别的,单单是各地有司现存钱局,牵扯到的层面就众多,就先前皇兄叫我等熟悉火耗积弊,地方官府有牵扯,地方缙绅有牵扯,地方商贾有牵扯,甚至还包括一些在京城在各地的为官者!”
“他们干的事情,是在国朝现有律法下操控的,可以说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底层群体的利益,却切切实实受到了侵犯,甚至于导致诸多悲剧的发生。”
甚至朱由检在想啊,这道旨意颁布出来后,不管参与公选的新科进士,最终都参与选择了谁,但是在他们的身上都打上了烙印。
“有反对声很正常,没有反倒不正常了,恰恰是因为有了反对声,所以规矩就显得尤为重要,你想反抗,你想斗争,可以,但是被突破底线,就像两淮匪乱那样,朕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对于穿鞋的而言,恰恰是因为他们拥有了很多,所以在很多事情上,都会表现得格外谨慎与小心,生怕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到最后就成了一场空。
“皇兄着少府有司督造新币,直接重新定义大明货币,哪怕多数需要折色缴银,也无需去拿制钱去置换足色银,这其中的火耗就不存在了,但也恰恰是这样,触碰到太多人的既得利益,只怕反对声会很大。”
恰恰是因为大明内部复杂,所以才要有朝廷的存在,依托律法,依托纲常,依托礼制,依托宗法……来统御这个复杂的江山!
“臣弟觉得钱法一事,只怕短期内很难见到成效。”
“真就是朕一味地强势吗?”
“行了,不了这件事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九.一九六
“朕做任何事情,任何决断都没有想过一蹴而就,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朕很清楚,这点朕也反复对你们讲过。”
不现实。
朱由检想了想,讲出心中顾虑,眉头微蹙道:“对于皇兄的决断,内阁多数时候是后知后觉的,甚至想阐明自己的意见,多数都被皇兄给否决了,这对内阁的威仪是不小的打击,这会让外朝有司怎样看?又会让地方有司怎样想?”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今后内阁的处境会很尴尬吧。”
这话,朱由检没有讲出来,但却在心中说出来了。
失去了神秘感,那敬畏之心就会跟着被削减。
“但是朕心中的内阁,不该是担任和稀泥的角色,朕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不过既然进了内阁,就要以国事为重,社稷为重,私心这东西谁都有,可也别太过分,过分了,朕可不讲什么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