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内的贾诩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遂捧腹大笑起来,他着实忍不住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是笑了出来,指着李儒摇头道:“文优,汝等欲行谋逆之大事,今日汝却在担忧是否为君子所为,倘若汝是这般想的,趁早劝主公回到陇西吧。”
贾诩的笑声中带着嘲讽,在他看来既然下定决心去做这种掉脑袋的大事,那么就不要顾忌手段是否光明正大,他们只需要考虑的事情是这种手段是否有用,能否成功就可以。
在贾诩的认知中,过程如何并不重要,只要结果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就行,他就是一个唯结果论的人,至于为何他会觉得陈煜和他有所不同,二人都是谋己身之人,和贾诩的唯结果论不同的是,陈煜所行的乃唯过程论,在陈煜的眼中,结果如何不好说。但是不做和做天差地别,在过程中,已尽力,剩下的结果只能凭天意了。
听到贾诩略显刺耳的笑声,李儒瞬间沉默了片刻,他明白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过于理想主义了,欲成大事者,必有所舍弃。
“倒是儒之不对,让文和见笑了。”
只能讲李儒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人,当即朝着贾诩拱手抱拳言其过错,态度诚恳,语气真挚,让人有些怀疑眼前的李儒是不是换了一个人,见到李儒如此,贾诩忽然只是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摆了摆手,便不再多说什么,遂李儒起身告辞离去,贾诩看着李儒离去的背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终究他现在和李儒开始变得生分了起来,虽然二人都不曾说过什么,但是无形中产生的隔阂还是存在,隔离着他们二人的交情。
值得吗?
在李儒离开后,贾诩不断的在心中问着自己,在他看来,无论做什么,都在追求者利益最大化,只是如今看来,他倒是违背了他的原则,或许在他看来难得看到一个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后辈,为其违背自己一次原则也似乎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或许这是贾诩当日对陈煜的承诺,应君一诺,当守之!
......
光熹元年,九月初,秋风萧瑟,晚风欲来,凛冬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这个世间走来,越加变得寒冷的天气已再向世人说明了一切,高山之巅已经见些许微白,生意盎然的绿意开始快速的败退,不在有丝毫的逗留。
“凛冬要来了。”
南阳郡,宛城郊外的山中,陈煜看向山中的天色,喃喃自语着,不过,当他转身的时候,看向竹屋内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的时候,陈煜的脸色变得极为的复杂,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走了进去,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怎么躲都躲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