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本王亲自去。”
黑衣人融入在影子里,他的存在丝毫没有引起宾客们的注意,拓跋钧与他交谈了几句之后打定了注意,蓦然挥手,道:“不行,王子殿下可不能有丝毫闪失,来人啊,随我来。”随着他一声令下,几乎一瞬间,后堂之内便涌出了大量的士兵,像是早就埋伏在那里,等待着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士兵们出来,拓跋钧撩起袍尾走下位子,穿过目瞪口呆的人群一路前行,打开大门的时候,屋外狂风涌入,打了个寒颤,犹豫片刻之后狠狠咬牙,追出去了:“随我来!”
……
沈飞盯着地面上的痕迹左看、右看,他觉得不对劲,重新起身的时候将体内的仙罡释放了出去,沉了沉,径直下楼离开了酒楼。街上人流稀少,寒冬腊月,大多数人晚上都会在暖和的屋子里呆着,很少上街,沈飞走在街道上,注意观察四周动向,每向前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忽然间,有了一丝发现,快速向西北方向走了两步,弯腰在地上抹了一把,摸到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是血。
血还是热的,证明刚刚留下,肯定与房门前的那道拖拽痕迹有关系,很有可能是一个实力不俗的人将一个要找自己的人强行带走了,是谁在找自己,又是谁带走了他?
放眼商丘,认识自己的人屈指可数;放眼商丘,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一个人带走的高手同样屈指可数。
沈飞望向路的尽头,人一定是顺着这个方向被带走的;再转过身,视线的尽头是城主府!
是去追踪受伤者还是回城主府寻找拓跋烈,犹豫片刻,沈飞选择了前者。
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有着温暖的血液残留,沈飞沿着空间中留下的线索追寻了过去,血液并不难找,所以他追踪前行的速度很快。一路出城,来到了荒郊野岭,在一片空地上,见到了一个黑乎乎,如同断裂树杈的东西。
“轰!”仙罡腾起,照亮了方圆十米之地,沈飞看到一张扭曲的人脸,一副痛苦的身体,身穿戎装,身材瘦小,面容干净,唇角溢血,胸前插着一把刀,两目圆睁。
是岳总管,他扭曲如鹰爪的手掌中攥着一块黑布,可想见在临死之前仍在尽着身为臣子的职责,终于将敌人的信息牢牢抓在手中,保存下来。
圆睁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眼珠浑浊一片,像是尚未从石胎中剥落出来的美玉,张大的嘴巴如同在呐喊,唇角的溢血昭示了死前的痛苦,胸前插入了一柄刀刃,以刀刃与躯体连接处为中心向外荡开一片血,戎装被血液浸透。
“是谁!”沈飞迈步上前,从他站立的地方到岳总管,距离大概十步左右。
走到第三步的时候,蓦然有一道铁索收紧,套住了他的脚踝,想要将沈飞拉起的时候,却发现面前之人完全不是普通机关可以触动的,不动如山,前行不变,仙罡护体,轻易扯碎了早就布置好的陷阱。走到第五步的时候,地面蓦然下陷,足下现出十米深坑洞,坑洞内密布着锋利的尖刺。
沈飞踩在虚空中,无视下陷的地面轻松走了过去,仔细看,有细碎的花瓣承托在他的足底。
走到第七步的时候,铺满落叶的地面上蓦然冒出了一张大网,网子快速收紧,包裹了沈飞向上拉升,落叶覆盖,网线之上挂满了刀片,刀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幽绿的光,明显是有毒的,沈飞却仍是不慌不忙,随着刀斧般的光芒放射而出,整张网子被肢解开。
终于来到岳总管面前,沈飞伸手摸合了总管的眼睛,可敌人心肠歹毒,连死者都不放过,在沈飞的手掌与岳总管尸体碰触到的瞬间,两只长有半尺的百足蜈蚣从岳总管左右鼻孔中爬出,飞扑过来,与体长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螯牙顺势闭合,在沈飞抬手时灰飞烟灭。
生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岳总管的谄媚,岳总管的忠诚,岳总管的识时务、会说话,沈飞闭合了对方圆睁的双目,默默地攥紧了拳,“你的仇由我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