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骤然而至,穿堂过巷,引得院中那片静谧的藕池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宛如时间的轻抚,又渐渐归于一片幽宁的沉寂。
就在这份宁静即将完全吞噬周遭之际,一抹不祥的殷红悄然自池底浮现,它悠然地在水面铺展,如同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彼岸花,最终却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这片深邃,不留下一丝痕迹。
温衍轻轻推开仓房的木门,指尖不经意间掠过一抹尘埃,他细心地擦拭干净,步伐沉稳地向榻边迈去。室内,一缕不合时宜的甜香缠绕着空气,媚而不俗,却透露出几分诡谲,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戒备。
目光落在榻上那人身上,常念双颊染上了不正常的绯红,眼眸紧闭,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那份脆弱与无助,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让人心生怜悯,又难掩怒火。温衍的眸色瞬间暗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懊悔与愤恨。
他暗自思量,方才对顾须的惩罚,似乎太过轻易,太过仁慈。应当让他尝尽世间极刑,先拔其舌,再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骼在痛苦中一寸寸碎裂,方能解心头之恨,慰常念所受之苦。
他缓步至常念榻畔,指尖轻触,温柔却决绝地掐灭了袅袅升起的线香,一缕青烟仿佛也随之消散于无形的紧张之中。然而,就在这宁静即将重归之际,一抹凛冽寒光如闪电般划破空气,直逼他心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