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恒一瞬诧异:“我并未诓骗你。”
“你不知道,也不关心,我母妃死后,你几乎都没有在我面前露过面,只派府上的谋士来打发我。”萧翎说:“我在永寿宫长大,太后待我视如己出,连萧鸿之都知道,你却用这种理由来污蔑她,十几年,她何时插手过朝政!”
左恒知道萧翎会不信:“人心易变,太后究竟想不想夺权,没人知道。北境之事是铁证——”
“你还敢提北境之事!”
萧翎声音陡然升高,上前一把捏住左恒的喉咙:“北境之事。朕都不打算再问,你却偏偏要提及。”
“还记得朕送你的那把刀吗?”萧翎在他的胸膛出划了几下:“就是那把刀,差一点就穿过朕的心脏,只差一点。”
左恒当然记得,这么多年萧翎一反常态的送给他礼物,还投其所好,那把刀现在还放在他的书房,却不知道看似华丽的刀锋,差点伤了萧翎的性命。
萧翎继续说:“朕拽着刺杀的那个蛮夷,活捉了他。严刑拷打了几天几夜,他逼不得已,也说是太后指使。”
“回京之后,朕派人去查,太后那边根本没有任何谋逆的迹象,反倒是你。”萧翎声音由缓到急:“兵部的人无意发现,那柄刀用的是官坊铸的精铁,所有精铁铸成的兵器兵部都有记录,除了你摄政王府亲卫用的精兵!”
左恒听起来如天方夜谭,他道:“不可能……怎么会如此巧合。”
萧翎听他反驳,手上忽然用力:“是啊,不是你……你怎么会承认。朕专程派人去漠北抓了那个刺客的女儿,砍掉了她的一节手指带来。那个蛮族才交代——是你摄政王派他来围剿我的军队,是他亲口找你讨要的报酬,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手里那批铁,去造一支兵强力壮的军队!”
“咳咳……!”左恒被他掐着脖子,胸膛飞快起伏:“荒……谬!”
“你也觉得很荒谬吗?皇叔。”萧翎道:“朕相信那是别人的构陷,所以这么久……朕当做不知道。可是你呢?你敢说这么多年,你从未对我动过杀心,你已经杀了我父皇,这次又是母后,萧鸿之马上要回来了,等他帮你逃出去,是不是下一个被刺杀的就是朕?”
他手背青筋隐现,左恒的呼吸全堵在喉咙,他扣着萧翎的手背抓出几道红痕,好半晌,萧翎才大发慈悲松开了他,顺势使力,左恒站不住脚,被他推倒了地上。
“我从未……”左恒在呼吸的空隙里解释:“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命……”
萧翎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这句话,附身拉抓住他的手臂,用蛮力将他拖拽到床前,左恒被萧翎摔到塌上,左恒没挣扎,青年按着他的背,道:“可朕想过。”
“朕本来想将你杀了,让你在病痛中等死。”萧翎说:“但你病了,我又忽然舍不得了……我想着好好待你,只要你听话。”
“可你把朕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