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垂眸,与姬发一边往外走,一边商量今天的训练计划,错过好几次操练,全得补回来。姬发担心他的膝盖,殷郊却不甚在意觉得没什么,年轻力壮好得快。
“你看我的舌头,被你咬出血没两天就恢复如初。”
“别在这里说这些。”姬发羞得不行,拿过绿松石弓戳他的脑袋。
“诶呦,好痛好痛,你居然谋杀亲夫。”
“住口。”
姬发伸手拧他的胳膊,又被反手缠住,两人就打闹着往营房走。
结果才走出不到百米,就撞见殷寿率领亲卫队往马厩走,两人连忙行礼。
“主帅!”
“父亲。”
殷郊行礼后一言不发,他心底仍然敬仰父亲,但是情感上难以接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嗯。”殷寿随口答应一声,眼神落到姬发手上的绿松石弓上,凝视两秒,但也没说什么,带着人走了。
自摘星阁之后,这还是父子俩第一次见面。殷寿的表现却像什么没发生一样,对儿子没有任何情绪表露。
仔细想想,父亲以前在皇城司也是这样对他的,没有任何情绪,从不加以关照,对他比其他任何人都要严厉。可是,怎么一连多日未点卯,他也不像过去那样责备,似乎半分也不在乎。
殷郊有些诧异,他想,父亲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关于家里的苏妲己、关于他这些天未出现在皇城司。母亲还会送糕点以示安抚,父亲却毫不在意。
他气闷地练了一天的剑,又想:算了,我说过不会再计较,更何况,父亲本就不是那种会向儿子低头的人。
晚间,姬发一边给殷郊青紫肿起的膝盖搽药,一边心疼地问:“今天疼不疼?我看你和鄂顺一起练剑,看起来动作倒是轻盈,可也还不见好。”
烛光下,他的脸庞柔和,漆黑的眸子里充满了细腻的情绪。殷郊感觉心里一阵阵发软:“不疼。”
姬发又依恋地和他靠在一起,细声细气说了好些贴己的话。殷郊感觉自己快溺死在温柔乡里,谁知下一秒,姬发就说自己要走了。